(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58)
远处传来警笛声,大概是胖子报了警。汪碎玉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带着枇杷花香的城市,转身跑进了湖边的密林。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身上,像雨村的光斑,可她却觉得冷,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冷。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那个有吴邪的咋呼、胖子的笑声、张起灵的沉默的雨村,被她亲手毁掉了。
密林深处,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只留下一串沾着血的脚印,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干净,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而杭州城里,医院的急救室外,胖子红着眼守在门口,吴三省蹲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刻着“宁”字的长命锁,老泪纵横。手术室的灯亮了一夜,像个沉默的宣判,悬在每个人的心上。
雨村的枇杷树还在,张起灵种的玉兰花也快开了,只是那个总在树下笑的姑娘,再也回不了家了。
她的刀,不仅扎进了张起灵的胸口,也扎进了所有人的心里,留下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疤,在每个下雨的夜晚,隐隐作痛。
第75章 汪家得人,养不熟
雨村的雨总带着股化不开的黏腻,枇杷花的甜腥气混着泥土的腥气,在空气里发酵成一种让人窒息的味道。吴邪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胸口缠着厚厚的纱布,每一次呼吸都像有钝刀在里面搅动,可这点疼,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病房门被推开,胖子端着保温桶走进来,眼圈红得像浸了血,声音哑得厉害:“粥熬好了,你多少吃点。”
吴邪没动,视线死死盯着窗外。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让他总能想起阿宁倒在血泊里的样子——月白色旗袍被血浸透,领口绣的玉兰成了深紫色,手里还攥着半块玉兰佩,是汪碎玉当年送给她的信物,说“见玉如见我”。
“还在想?”胖子把保温桶往床头柜上一墩,瓷碗撞出刺耳的响,“我跟你说吴邪,别再自欺欺人了!那丫头就是狼心狗肺!阿宁待她多好?当年在汪家,为了护她挨了三刀,躺了半个月,现在呢?转头就给阿宁一刀,还是往心口扎!”
“她不会的……”吴邪的声音像被水泡过的纸,轻轻一碰就碎了,“阿宁是她最信任的人,以前在汪家,她们背靠背杀出重围,她怎么可能……”
“以前?”胖子猛地拔高声音,眼里的红血丝像要炸开,“以前她是没机会!现在翅膀硬了,觉得我们碍着她回汪家当大小姐了!张海清都招了,说看见她跟阿宁吵架,骂阿宁是叛徒,说要清理门户!这是人说的话吗?!”
吴邪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想起张海清在警局里的样子,那个女人穿着素净的旗袍,哭得梨花带雨,说汪碎玉是如何冷笑着手刃“叛徒”,说阿宁倒下时还在喊“老大,回头是岸”。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体无完肤。
他和阿宁的感情,像雨村初春的芽,刚在暖土里冒头,就被这场暴雨砸得稀烂。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说那句“等这件事了了,我们去西湖看画舫”,那个总笑着说“好啊”的人,就永远闭上了眼。
“她捅我的时候……”吴邪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胸口的纱布又洇开一点红,“手抖得厉害,眼睛里全是……”
“全是装的!”胖子粗暴地打断他,抓起桌上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果肉的甜混着他的怒气,显得格外狰狞,“她就是算准了你心软!算准了我们念旧情!吴邪,你醒醒吧!她是汪家人!汪家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养不熟的!”
“养不熟……”吴邪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心口像被巨石碾过。他想起汪碎玉刚到雨村的样子,瘦得像根豆芽菜,眼睛蒙着纱布,总缩在墙角发抖,听见脚步声就往桌子底下钻。是阿宁把她搂在怀里,给她唱南方的小调;是张起灵每天给她读古籍,教她辨草药;是胖子变着花样给她做肉吃,说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
他们看着她一点点褪去一身戾气,看着她在枇杷树下笑出声,看着她把“家人”两个字写在纸上,贴在床头。怎么就……养不熟呢?
病房门又被推开,张起灵站在门口,黑色连帽衫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眉眼。他手里捏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那对沾了血的玉兰佩,边缘的磨损处还能看出被人反复摩挲的痕迹——那是他以前在雨村,每个夜晚替汪碎玉磨的,想把棱角磨平些,再平些。
“法医结果出来了。”张起灵的声音比窗外的雨还冷,“阿宁胸口的刀痕,和汪碎玉那把短刀完全吻合。玉佩上的血迹,是阿宁的。”
吴邪猛地抬头,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小哥,你信她的,对不对?你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