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75)
“哪里不一样?就因为他是汪碎玉是同宗族的?”吴邪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汪碎玉的心里,“我告诉你,只要是姓汪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汪岩死在张起灵刀下的时候,你怎么不替他求情?阿武抱着炸药包炸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不一样’?”
汪岩……阿武……
这两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汪碎玉眼前发黑。
她想起汪岩第一次把她从长白山雪地里抱回来的样子。那时她刚出生,母亲被吴三省踹下山崖后,她被无情的丢在长白山的雪地里等死,是汪岩在巡山时发现了冻得只剩一口气的她。他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裹住她,用粗粝的手掌搓着她冻僵的小脸,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别怕,以后我护着你。”
她想起阿武总爱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碎玉姐”。她在实验室里被灌药引,是阿武偷偷把药倒掉,换成糖水;她被族叔公罚跪祠堂,是阿武在雪夜里给她递来热馒头。就在三天前,那个才十六岁的少年,还笑着对她说:“碎玉姐,等这事了了,我带你去杭州吃糖糕。”
可现在,他们都死了。
死在吴邪的刀下,死在张起灵的刀下,死在这场无休止的仇恨里。
而她这个被他们拼死护着的人,却连为他们掉一滴眼泪的资格都没有。
“吴邪!”解雨臣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你闭嘴!”
“我闭嘴?”吴邪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我偏要说……”
“她是我妹妹!”
解雨臣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院子里。
汪碎玉浑身一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猛地抬起头,撞进小丫鬟惊慌失措的眼里。妹妹?解雨臣说……她是他的妹妹?
她想起小时候族叔公说过的话,说她原本是解家的血脉,只可惜吴三省为了保护吴邪,也因为她母亲是汪凝,所以她注定了活不了,孩子也注定了就是实验品。
解雨臣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叹息,“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汪碎玉的眼泪突然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原来她不是没人疼爱,原来她也有亲人,原来那个给她糖的大哥哥,真的是她的亲哥哥。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她的母亲死了,被吴三省踹下山崖,连个全尸都没有;她的哥哥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不在身边,等她终于知道自己有个哥哥了,却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汪家余孽。
“就算她是你妹妹,那汪灿呢?”吴邪的声音带着不甘的执拗,“他是汪家的家主,手上沾着多少人的血,你要把他藏到什么时候?”
“藏到碎玉的蛊毒解了为止。”解雨臣的声音很坚定,“汪灿的血能克制她体内的蛊虫,只要他活着,碎玉就有救。”
“用一个仇人的命换你妹妹的命,你觉得她会愿意?”
“她愿不愿意,都由不得你。”
“解雨臣!”吴邪的声音里带上了哀求,“你醒醒吧!汪家的人都是喂不熟的狼!当年阿宁为了护着汪碎玉,差点没命,可汪碎玉呢?转头就杀了阿宁!这种白眼狼,你留着,迟早是祸害!”
阿宁……
汪碎玉的心又是一抽。
她想起阿宁第一次见她的样子,穿着一身红色的冲锋衣,嘴里叼着根烟,斜着眼看她:“你就是那个被汪家当药罐子养的小丫头?”
那时她刚被从实验室里拖出来,浑身是伤,连站都站不稳。阿宁却蹲下来,用帕子擦掉她脸上的血污,声音难得地软了些:“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们确实一起走了,却不是离开,而是陷进了更深的泥沼里。阿宁为了她,被蛇张海清害死了。
吴邪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了她心上,原来不被信任是这种感觉。
汪碎玉猛地闭上眼,眼泪汹涌而出。她想起汪灿每次看她时,眼里那种复杂的、带着愧疚的温柔;想起他偷偷给她塞糖,说“碎玉,等我长大了,就带你离开汪家”;想起他在地道里,怀里揣着给她治病的尸泥,被人砍得浑身是血,却死死不肯松手。
他会吗?那个从小护着她的汪灿哥,会是坏人吗?
“那又怎么样?”吴邪冷笑,“结果不都一样?阿宁死了,她还活着,我也不想相信,可是证据都指向她!”
“吴邪,”解雨臣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汪碎玉从未听过的疲惫和恳求,“算我求你,放过汪灿这一次,行不行?”
汪碎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认识的解雨臣,是那个在台上一颦一笑都带着骄傲的解语花;是那个在墓里杀伐果断,从不低头的解当家;是那个就算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也能笑着说出“想动我,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的解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