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耸耸肩，把黑金古刀扔给被按住的张起灵。刀在空中划出道银弧，张起灵反手接住，刀柄抵在掌心的瞬间，他突然发力，古刀劈开锁链的同时，一脚踹开身前的黑衣人：“谢了。”

“客气啥。”黑眼镜从背包里摸出副墨镜戴上，尽管殿里光线昏暗，他还是习惯性地往上推了推，“解家小子怕你们把自己玩死，托我来看看。”他话音刚落，手里已经多了两把短刀，刀身泛着蓝幽幽的光，“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张起灵握着黑金古刀，周身的气场陡然变了。之前的隐忍和克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种近乎凛冽的杀意。他刀刀直逼要害，古刀劈开空气的声音像龙吟，每一次挥刀都能带起一串血珠。

黑眼镜配合得极好，他不像张起灵那般刚猛，却总能出现在最刁钻的角度，短刀划破黑衣人的手腕或脚踝，让他们失去战斗力。“我说哑巴，你这刀磨得挺锋利啊。”他一边躲闪锁链，一边还不忘调侃，“回头借我玩玩？”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在黑眼镜被三个黑衣人围攻时，突然横刀挡在他身前。古刀与锁链相撞的瞬间，他反手抓住其中一人的衣襟，将其硬生生拽到身前，挡住了另一人的短刃。

“够意思！”黑眼镜吹了声口哨，短刀顺势抹过剩下两人的咽喉。

吴邪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没见过张起灵这样的打法，狠戾、决绝，带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青衫上的血迹越来越多，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敌人的，但他握刀的手却稳得像磐石，眼神里的冰冷能冻裂钢铁。

“天真！发什么愣！”胖子的吼声把吴邪拽回现实。他正被两个黑衣人逼到墙角，工兵铲已经卷了刃，胳膊上还挨了一刀，鲜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

吴邪咬咬牙，抓起地上的青铜觚碎片，朝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的眼睛刺过去。那人惨叫着后退，另一个趁机挥拳打来，吴邪偏头躲开，却被对方一脚踹在旧伤上。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这时，张起灵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黑金古刀贴着吴邪的耳畔划过，带起的风刮得他脸颊生疼，下一秒，那个黑衣人已经捂着脖子倒下，鲜血从指缝里汩汩涌出。

“别发呆。”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伸手想扶吴邪，指尖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侧面飞来的锁链缠住了手腕。长老狞笑着收紧锁链：“抓住你了！”

张海清突然扑上来，手里的银匕首直刺张起灵的心脏：“起灵，跟我走！我们重新开始！”

“滚开！”张起灵猛地甩动锁链，张海清被带得一个趔趄，匕首刺偏了，划破了他的锁骨。鲜血瞬间涌出来，染红了青衫的领口。

黑眼镜见状，短刀脱手而出，直逼长老的面门。长老被迫松开锁链去挡，张起灵趁机拽回手腕，古刀横扫，将周围的黑衣人逼退三尺。但他锁骨的伤口太深，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小哥！”吴邪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胖子按住。

“别动！”胖子的声音发紧，“你肋骨断了，乱动只会更糟。”他从背包里摸出止血粉，胡乱往吴邪胸口的伤口上撒，“忍忍，很快就好。”

吴邪咬着牙没出声，视线却死死盯着张起灵。他看到张海清捡起地上的药剂瓶，趁着张起灵被三个黑衣人缠住，悄悄绕到他身后，将瓶口对准了他的脖颈。那绿色的液体在夜明珠下泛着诡异的光，像毒蛇吐着信子。

“小哥！后面！”吴邪嘶吼着扑过去，用后背硬生生挡下了那瓶药剂。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大殿里格外刺耳，绿色的液体溅在他背上，像无数根针在扎，疼得他几乎晕厥。

“天真！”张起灵猛地回头，眼神里的冰冷瞬间碎裂，露出从未有过的慌乱。他反手一刀劈开身前的黑衣人，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抱住吴邪，“别睡！”

“我没事……”吴邪想笑，嘴角却溢出丝鲜血。他能感觉到后背的皮肤在发烫，像有团火在烧，“你……小心……”

张海清见没伤到张起灵，疯了似的扑上来：“为什么总是他！凭什么！”她的银匕首乱刺，却被张起灵一脚踹飞，撞在西王母雕像上，吐了口血。

长老趁机下令：“给我上！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起灵！”

剩下的黑衣人像潮水般涌上来，张起灵把吴邪往胖子怀里一塞，转身迎了上去。黑金古刀在他手里舞得密不透风，刀光组成一道屏障，将所有攻击都挡在外面。但他锁骨的伤口还在流血，脸色越来越苍白，动作也越来越慢。

黑眼镜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后背挨了一棍，嘴角挂着血，却还是笑着调侃：“我说老闷，你再撑会儿，等我喘口气……”话音未落，他就被一个黑衣人踹中腹部，踉跄着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