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304)
因她在,她就不会害怕。那一句,别怕,哥哥在,是她听到过的最安心的话。
是吴三省。
是吴三省,再一次伤害她的温暖。当年,把她妈妈杀死在长白山,把她丢弃在雪地里,让她再汪家苦苦挣扎20余年,现在又来伤害她唯一的亲人。
“哥……”汪碎玉喃喃出声,指尖冰凉。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汪碎玉猛地低头,看见自己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血珠滴落在石板上,晕开一朵朵细小的红梅。她的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他。
她缓缓弯腰,手指触到那过插在解雨臣肩膀上的匕首。刀柄还带着解雨臣的体温,沾着他的血,温热而粘稠。她拔下匕首,金属摩擦皮肉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解雨臣闷哼一声,却只是看着她,眼底没有责备,只有担忧。
“碎玉……”解雨臣想抓住她的手,却被她轻轻避开。
汪碎玉提着匕首,一步步走向吴三省。她的眼神很静,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任何波澜,只有握着刀柄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害怕,是兴奋,是复仇的火焰在血管里燃烧。
“碎玉你干什么!”胖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吼着想去拦,却被解雨臣拉住。解雨臣对着他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让她去。”
他比谁都清楚,有些债,必须用血来偿。
吴三省看着提刀走来的汪碎玉,脸上终于露出了慌乱。他想躲,却被石壁挡住了退路,只能色厉内荏地喊道:“你疯了!我是你长辈!”
“长辈?”汪碎玉笑了,声音轻飘飘的,像来自地狱,“你配吗?”
她的脚步很快,匕首在手电筒的光线下闪着寒光,直指吴三省的胸口。吴三省下意识地闭上眼,却迟迟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他睁开眼,看见吴邪像疯了一样扑过来,用后背挡住了他。
“噗嗤——”
匕首没入皮肉的声音沉闷得让人头皮发麻。
时间仿佛静止了。
汪碎玉保持着出刀的姿势,瞳孔骤然收缩。她看着吴邪缓缓低下头,看着他白色的衬衫被鲜血浸透,看着他嘴角溢出的血沫,手里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汪碎玉瞳孔猛地一缩,握着短刀的手都在微微发颤,视线死死钉在吴邪后背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又倏地转向被吴邪护在身后、脸上还残留着惊悸的吴三省。
“你疯了?”她的声音像淬了冰,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为了他?你竟然为了他挡刀?”
刀刃上的寒光映在她眼底,那点冷意却抵不过此刻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她亲眼看着吴邪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扑过去,看着刀锋撕开皮肉的瞬间,看着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染红了他大半件衬衫。而那个被护住的人,是吴三省——是那个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双手沾满污泥的吴三省。
“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汪碎玉的声音发紧,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痛惜,“你帮他?吴邪,你看看你后背的血!他是坏人!是把你推进这摊浑水里的罪魁祸首!”
吴邪几乎是半跪在地上,单手撑着地面才能勉强稳住身形,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他咳了两声,嘴角溢出一点猩红,却还是固执地侧过脸,看向汪碎玉,声音虚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恳求:“碎玉……能不能……不杀他?”
他顿了顿,呼吸急促得像破旧的风箱,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后背的伤口,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他是……我三叔啊。”
最后几个字轻飘飘的,却像重锤敲在汪碎玉心上。她看着吴邪苍白面容上那双写满坚持的眼睛,看着他后背不断渗血的伤口,只觉得一股深深的失望裹挟着无力感,从脚底直窜上来。她握紧了刀,指节泛白,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了闪,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了手。
“吴邪……”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个迷路的孩子。
吴邪的视线已经开始发虚,眼前的汪碎玉渐渐成了重影,后背的剧痛像无数根烧红的针,扎得他浑身发颤。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意识正一点点被黑暗拖走,可喉咙里像堵着滚烫的沙砾,不把话说完,他不甘心。
“碎玉……”他艰难地抬起眼,试图看清她的表情,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清晰的愧疚,“对不……起。”
血沫子从嘴角冒出来,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又咳了两声,每一次震动都让伤口像被撕裂般疼。“我知道……三叔他……他搅乱了你……本来该……幸福的人生……”
他想起汪碎玉从前偶尔提起的、那些被吴三省的算计彻底打碎的安稳日子,想起她眼底藏不住的伤痕,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他欠她的,吴三省欠她的,或许这辈子都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