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376)
“哐当”一声,朱漆大门被人撞开。来人身形踉跄,斗笠上的雨珠甩在供桌上,打湿了爷爷的牌位。那人左手死死攥着个蓝布包,右手按在门框上,指节泛白得像要嵌进木头,指缝里还沾着长白山的黑泥——解雨臣认得那泥,碎玉的靴底总沾着这个,她说那是娘的骨头化成的。
“雨臣。”那声音裹着沙,却在喊出名字时破了功,露出点属于解连环的温润。就像当年在爷爷的葬礼上,他拍着吴邪的肩说“以后解家就靠你多照拂”时,藏在“吴三省”面具下的、令人作呕的虚伪。
解雨臣把银簪往镜台上一磕,珍珠撞在玻璃上,发出脆响。“吴三叔倒是稀客。”他转过身,戏服的水红裙摆扫过地面的积水,溅起的水花打在牌位上,“是来告诉九门,你又卖了哪个亲人,换了你那宝贝侄子的安稳?”
斗笠下的呼吸猛地一滞。那人往前走了两步,斗笠边缘蹭到门楣,落下的灰混着雨,在他肩头积成道黑痕。“碎玉……碎玉进了假青铜门。”
解雨臣突然笑了,笑声撞在梁上的燕窝上,惊得雏燕扑棱棱乱飞。“假青铜门?”他弯腰去捡地上的银簪,指尖故意按在尖锐处,血珠立刻涌出来,滴在水红戏服上,“不像某些人,躲在别人的身份里,把亲骨肉往火坑里推时,手都不抖一下。”
“她难道是为了找汪凝的尸骨?”解连环猛地拔高声音,斗笠被气流掀飞,露出满头花白的发,贴在汗湿的额上,像团被水泡烂的棉絮。
“闭嘴!”解雨臣猛地站直,血珠顺着银簪往下滴,在戏服上洇出朵妖冶的花,“你也配提她娘?!”
他眼前炸开片血色——有娘亲死在长白山雪地里的,还有汪碎玉受伤吐出来的雪地里,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掉进他嘴里,又苦又涩。
他当时怎么说的?哦,他说“要去一起去”。然后后颈就挨了下狠的,再次醒来,他就知道碎玉堵死乐自己所以的退路,她,把所有的吃的都给了他,自己什么也没有带走。
“她打晕我,堵死门,就是不想让我跟她一起死。”解雨臣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冰碴子,“你现在跑来装什么心疼?当年她在汪家被抽血抽到昏迷,你在给吴邪过十八岁生日,订的西湖边的包厢,连蛋糕上的蜡烛都要刻着‘长命百岁’;她被铁链锁在墙上,手腕磨得见了骨头,你在吴山居教吴邪看风水,说‘这罗盘的指针,得跟着心走’;她举着刀去杀人换生路,刀刃卷了口,你在西湖边给吴邪买糖葫芦,还笑着说‘我们小邪爱吃山楂的’!”
解连环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门槛上,发出闷响。他下意识去摸怀里的蓝布包,那包浆磨得发亮,边角还绣着朵藏海花——那是汪凝的手艺,当年被他亲手扔进火盆,如今却被摩挲得比脸还亮。
“我那是为了……”
“为了九门?为了吴邪?为了你那可笑的‘大义’?”解雨臣猛地逼近,两人鼻尖几乎相抵,他能闻到对方身上的烟味,和吴三省如出一辙,却盖不住那缕淡淡的檀香——那是汪凝生前最喜欢的香,解连环学了吴三省抽烟,仿佛要把所有关于她们的痕迹都烧干净。
“我八岁当家,对着账本哭到天亮,算盘珠子磨破了手心,你在哪?”解雨臣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悄悄话,却字字淬毒,“我被盘口的人堵在巷子里,打得肋骨断了三根,咳着血爬回老宅时,你在哪?碎玉抱着我的腿,说‘哥我怕疼’,她背上的鞭痕还在渗血,你又在哪?”
他想起第一次找到碎玉的那天,那孩子,瘦得像根柴,看见他递过去的糖,眼里的光怯生生的,像只受惊的幼猫。起初,他不懂,后来,看见她身上没有一块好皮,最严重的蛊毒,几乎要了她的命。
那一刻他才明白,有些伤害,是用一辈子的糖都甜不回来的。他把她带回解家,给她买最软的棉花糖,给她扎最松的辫子,给她讲爷爷的故事——爷爷总说“我们雨臣要护着妹妹”,可他护得太晚了,晚到碎玉连“爷爷”两个字都不敢喊,只敢怯生生地问“哥,他会不会也觉得我是妖怪?”
“你们不要她,我要。”解雨臣的指尖戳在解连环胸口,那里揣着吴三省的烟盒,“她就是我解雨臣唯一的妹妹。你把她生下来丢进雪堆,九门把她当药罐子,汪家把她当实验体,现在她走了,你们倒想起她是解家的种了?”
蓝布包“啪”地掉在地上,银锁滚出来,撞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解连环的脸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像条离水的鱼。“我知道错了……雨臣,我知道错了……”他突然抓住解雨臣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