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检测到外来信号。”

尖锐的警报声突然炸响，打破了数据库的寂静。汪碎玉浑身一僵，回头就看到密码键盘上的绿灯变成了红灯，服务器的指示灯疯狂闪烁，像是在发出警告。

“不好！汪坤提前回来了！”黎簇的声音在耳机里炸开，带着明显的慌乱，“他带了六个保镖往数据库来，你赶紧从通风管道走，我拦不住他们！”

汪碎玉没时间犹豫，转身就往绳子的方向跑。可刚抓住绳子，门口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汪坤冷得像冰的声音：“把门打开！今天谁也别想走！”

她咬了咬牙，猛地回头看向玻璃罩——这陨铜是从青铜门里出来的，说不定和玄黄气本源有关，要是能带走一片，至少多了个和汪坤抗衡的筹码。她冲回平台，从口袋里掏出黎簇给的匕首，对着玻璃罩的缝隙狠狠插进去。可玻璃是特制的防弹材质，匕首只留下一道白痕，连个印子都没砸出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汪坤的怒吼声就在门外：“汪碎玉！我知道是你！你以为能带着陨铜跑掉？”

汪碎玉急得满头大汗，指尖无意间碰到领口的陨铜碎片。她突然想起刚才的感应，赶紧把碎片掏出来，贴在玻璃罩上。下一秒，玻璃罩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竟然自动弹开了。

没时间惊讶，她抓起一片陨铜塞进怀里，转身就往通风管道爬。刚钻进管道，数据库的门就被撞开，汪坤的声音带着怒火追过来：“陨铜呢？把陨铜给我留下！”

汪碎玉不敢回头，拼尽全力往前爬。通风管道里的灰尘被她扬得漫天都是，呛得她眼泪直流，膝盖和手肘蹭得全是伤，可她连停都不敢停——她知道，一旦被抓住，不仅自己活不了，黎簇也会被连累。

爬回茶水间时，她的制服已经被汗水和灰尘浸透，头发黏在额头上，脸上全是灰痕。刚解开腰上的绳子，就看到黎簇靠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清洁工外套和一个布袋：“快换上，这袋子能屏蔽陨铜的信号，汪坤的人正在搜运算部，你跟着清洁车从后门走，我已经跟后门的守卫打好招呼了。”

“那你怎么办？”汪碎玉接过外套，看着黎簇嘴角的伤，心里满是愧疚。刚才为了帮她调监控，黎簇肯定又被汪坤罚了。

“我没事。”黎簇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汪坤还需要我翻译古籍，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你去巴乃，张家古楼的位置我已经发到你手机里了，玄黄气本源应该在那里。还有，别给解雨臣打电话，汪坤的人在监听所有通讯，你联系他只会害了他。”

汪碎玉点了点头，指尖攥紧了口袋里的陨铜——她怎么会不想联系解雨臣？可她更怕自己的电话会变成催命符。她换上清洁工外套，戴上口罩和帽子，跟着推着垃圾车的阿姨走出茶水间。路过大厅时，她看到汪坤的保镖正在挨个搜查研究员，心里捏了把汗，直到走出运算部的后门，才敢松一口气。

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巴乃的地址，车子驶离市区后，汪碎玉才从布袋里拿出陨铜。阳光透过车窗照在陨铜上，表面的纹路泛着淡淡的绿光，她摸了摸陨铜的边缘，想起解雨臣当年在墨脱给她包扎伤口时说的话：“碎玉，以后有我在，没人能再欺负你。”可现在，她却连给他打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与此同时，杭州城西的私人医院里，解雨臣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手脚传来紧绷的束缚感。他动了动手指，才发现手腕和脚踝都被粗麻绳绑在病床上，绳子勒得很紧，皮肤已经被磨得生疼。

“醒了？”吴三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的药瓶，慢慢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解雨臣，“解雨臣，别费力气挣扎了，这绳子是我特意找的，你挣不开。”

解雨臣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漆黑的瞳孔里满是怒火：“吴三省，你把我绑起来干什么？放开我！碎玉还在汪家，我要去救她！”

“救她？”吴三省冷笑一声，打开药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放在指尖把玩，“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这是‘蚀骨蛊’的解药，三天一粒，要是断了药，你知道后果。”

解雨臣的身体猛地一颤。“蚀骨蛊”发作时的疼痛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骨头，疼得他在地上打滚，恨不得立刻死了算了。可他更担心汪碎玉，要是自己被绑在这里，汪碎玉一个人面对汪坤，肯定会出事。

“我不需要你的解药。”他咬着牙，声音坚定，“你想让我帮你拿玄黄气本源的线索，不可能！你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别想用我威胁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