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看着吴邪苍白的脸色，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轻轻笑了笑，笑声里满是苦涩，“你知道解连环是我父亲，知道他一直替你三叔活着，知道他为了你，连我和碎玉的死活都能不管。可你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不是的！小花，我……”吴邪急得眼眶都红了，他想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你不用面对我。”解雨臣打断他，眼神里满是疲惫，“你只要继续当你的天真吴邪就好，继续被人护在羽翼下，继续不用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吴邪不解的温柔，碎玉她不是在墨脱吗？小哥已经回去找她了，说要带她回杭州，给承安补过中秋节……

“找她？”解雨臣突然激动起来，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绳子牢牢绑着，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他找不到的！吴邪，你以为汪碎玉还在墨脱？你以为她能安安稳稳地等着张起灵去找她？”

他的情绪太激动，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闷哼一声，一口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滴在白色的床单上，像一朵绽开的红梅。

“小花！”吴邪慌了，赶紧上前想帮他擦嘴角的血，手却被解雨臣死死抓住。

解雨臣的手指冰凉，却抓得很紧，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看着吴邪，眼神里满是恳求，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吴邪，我能信你吗？”

“当然！”吴邪毫不犹豫地点头，“小花，我们是朋友啊！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帮你！”

解雨臣的眼神缓和了一些，他松开吴邪的手，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药瓶——那是吴三省昨天留下的，里面装着“蚀骨蛊”的解药。

“别碰那个。”他喘了口气，声音依旧很轻，“那不是解药，是催命符。吴三省想用这个逼我听话，逼碎玉交出玄黄气本源的线索。”

吴邪拿起药瓶，看着里面黑色的药丸，心里一阵发寒：“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碎玉不是九门的人吗？她不是帮过我们很多次吗？”

“九门？”解雨臣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在吴三省眼里，什么九门，什么朋友，都比不上他所谓的‘九门大义’。他要的是玄黄气本源，要的是保住九门，为了这个，他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我，包括碎玉。”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认真：“吴邪，你听我说，你现在就去巴乃，去张家古楼。找到碎玉，告诉她……”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像是怕被人听见，又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告诉她，我宁可死，也不要让他们用我来威胁她。如果她用她的命换我活着，我……我一定活不下去。”

吴邪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看着解雨臣认真的眼神，心里一阵发酸：“小花，你别这么说，我现在就带你走，我们去找霍秀秀，她肯定有办法帮你解蛊！”

“走不了的。”解雨臣摇了摇头，“吴三省的人守在楼下，你能进来已经是侥幸了。你要是带我走，我们都走不了。”

他咳嗽了两声，又吐了一口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你听我的，去巴乃。汪坤也会去那里，他要找玄黄气本源，吴三省也在打那个东西的主意。碎玉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

“可是你怎么办？”吴邪看着解雨臣虚弱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断了药……”

“我没事。”解雨臣打断他，眼神坚定，“我能撑住。只要碎玉安全，我就有活下去的力气。吴邪，你记住，无论吴三省跟你说什么，都别信他。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的计划，为了他所谓的‘九门’。”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还有，别告诉碎玉我吐血的事，别让她担心……”

话还没说完，解雨臣的头就歪向了一边，彻底晕了过去。

“小花！小花！”吴邪着急地喊着他的名字，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

他看着解雨臣苍白的脸，又看了看手里的药瓶，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他把药瓶塞进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帮解雨臣整理好被子，又用纸巾擦干净他嘴角的血迹。

“小花，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碎玉，把你的话带给她。”吴邪轻声说，“我也会想办法救你的，我们一定会一起出去，一起去看承安的许愿瓶装满桂花。”

他最后看了一眼解雨臣，然后轻轻带上门，快步离开了病房。

走到楼梯口时，他看到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靠在墙上抽烟，应该是吴三省的人。他屏住呼吸，尽量压低声音，绕到楼梯的另一侧，快步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