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秀秀听到声音，立刻走进病房，看到解雨臣醒了，惊喜地说：“小花哥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解雨臣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霍秀秀，眼神里带着疑惑：“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

霍秀秀心里一紧，连忙掩饰道：“没有啊，只有我和护工在。你是不是做梦了？”

解雨臣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霍秀秀在隐瞒什么，可他也知道，她这么做肯定有原因。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汪碎玉的样子——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不知道她是否安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攥紧了手心，心里默默想着：碎玉，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要做什么，哥哥都会等你。你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回来。

长白山的方向，汪碎玉乘坐的出租车还在行驶。车窗外的风景渐渐从城市变成了山林，绿色的树木越来越多，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汪碎玉看着窗外的山林，心里知道，她离青铜门越来越近了，离解雨臣的解药越来越近了。

她拿出手机，给黎簇发了一条信息：“黎簇，我去长白山处理一些事情，你照顾好自己，别再跟汪家的人接触。解雨臣那边有霍秀秀照顾，你不用担心。等我处理完事情，就会回来。”

发送成功后，她关掉手机，放进钱包里。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不能再联系任何人，不能再暴露自己的行踪，只能靠自己，一步步走向青铜门，一步步完成自己的誓言。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回忆地图上的路线，回忆汪家实验室里关于青铜门的资料。她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第181章 青铜门前：天雷与献祭

出租车在长白山脚下的小镇停下时，暮色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深秋的风裹着松针与雪粒，斜斜地刮在脸上，疼得人眼眶发酸。汪碎玉裹紧身上的冲锋衣，拉链拉到顶，只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抬头望向远处被云雾缠绕的山峦——那片黛色的轮廓背后，藏着青铜门，藏着所有阴谋的终点，也藏着她此行的宿命。

按照霍秀秀提前给的地址，她在镇尾找到“林海客栈”。木质门楣上挂着两盏红灯笼，灯穗在风里轻轻晃，暖黄的光透过糊着窗纸的木窗，在雪地上映出细碎的光斑。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着炭火与松木的暖意扑面而来，柜台后穿藏青色棉袄的中年男人立刻抬起头，脸上堆着憨厚的笑：“是苏晓姑娘吧？秀秀丫头早上就打了电话，说你要进山。”

男人是客栈老板老林，左手小指缺了半截，据说是早年在山里当向导时被熊瞎子咬的。他给汪碎玉引到二楼靠窗的房间，窗户正对着后山，能看见覆雪的松树顶。转身时，他从柜台下拖出一个帆布包，“哗啦”一声倒在桌上：冰镐、登山绳、加厚睡袋、防风火柴，还有一个用防水布裹得严实的小包，“这里面是压缩饼干和姜茶，还有这个——”他掏出个扁扁的锡壶，塞到汪碎玉手里，“六十度的烧刀子，山里冷得邪乎，冻得受不了就抿一口，能顶半个时辰。”

汪碎玉捏着锡壶，壶身还带着余温，心里也跟着暖了暖。她刚要道谢，老林却按住她的手，眉头皱得紧紧的：“姑娘，我得跟你说句实在话，你要去的那峡谷，邪性得很。前几年有批南方来的探险队，带着卫星电话进去，最后连个人影都没找着，只在谷口捡到半块染血的帐篷布。你一个小姑娘，真要去？”

汪碎玉指尖攥了攥口袋里的陨铜碎片，碎片隔着布料传来淡淡的暖意，像一颗小小的火种。她抬眼看向老林，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林叔，我有必须去的理由。”

老林看着她眼底的坚定，叹了口气，没再多劝，只从抽屉里翻出张泛黄的手绘地图，用红笔在上面圈了个点：“明天凌晨三点出发，我开车送你到山坳口，再往前全是积雪，车进不去。沿着这条红线走，五个时辰能到峡谷，记住，看到挂红布条的树就绕着走，那是山民祭拜山神的，别惊动了；要是听到有人喊你名字，千万别回头——山里的‘山魈’就爱勾走生人的魂。”

第二天凌晨三点，天还黑得像泼了墨，客栈门口的积雪已经没过脚踝。老林开着辆四驱越野车，车胎裹着防滑链，在雪路上碾出两道深深的辙印。车厢里很静，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窗外风雪的呼啸声。老林偶尔会开口说两句山里的事，说哪块坡地容易雪崩，说哪片林子有温泉，汪碎玉都默默记着，手始终攥着陨铜碎片，指尖的温度比平时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