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5)
“要毁了吴家,先得捏碎他的软肋。”她对着空气说,声音里带着祠堂特有的阴冷。指尖用力,玉佩的棱角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渗出血珠,滴在青石板上,像朵瞬间绽放又枯萎的花。这动作让她想起十岁那年的雨林筛选,她就是这样攥着块锋利的石片,割断了偷袭者的喉咙——血也是这样滴在腐叶上,很快被贪婪的泥土吸得一干二净。
三日后,杭州西泠印社刚开门,一阵风卷着片银杏叶吹进柜台。伙计弯腰去捡,发现叶底压着个牛皮纸信封,边缘磨得发毛,像是被人揣了很久。信封上没有邮票,只用火漆封了口,火漆印是半朵残缺的菊花,花瓣的纹路歪歪扭扭,像用指甲在蜡上抠出来的——那是汪碎玉照着母亲日记残页拓的,日记本里夹着的干花早就成了灰,可那花瓣的形状,她闭着眼都能画出来。
吴邪拆开信时,手指还沾着刚收来的旧书灰。那是本民国的线装书,书页间夹着的虫蛀痕迹让他研究了一早上。信纸是最粗糙的草纸,边缘带着毛刺,字迹却异常利落,笔锋像淬了冰,每一笔都透着股狠劲:“山东瓜子庙,有你爷爷想找的东西。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三叔。”
末尾没有署名,只画了个小小的青铜铃铛,铃铛的纹路和爷爷笔记里夹着的拓片一模一样。那拓片是他小时候偷翻爷爷的箱子找到的,青灰色的石质上刻着繁复的花纹,爷爷发现后立刻收了起来,只说“小孩子别碰这些”。
他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颤,心跳撞得胸腔咚咚响。七星鲁王宫的传说,他从小听到大。三叔总说那是爷爷编出来哄小孩的,可他在爷爷的加密笔记里见过这个地名,旁边画着个和信纸上学的铃铛,还标着行小字:“血尸护棺,玉俑藏秘。”
这封信来得太蹊跷,像凭空从地里冒出来的。可那青铜铃铛的图案,还有“别告诉三叔”这句话,像根钩子挠着他的好奇心。他把信纸折成小块塞进烟盒,藏在柜台的抽屉缝里,抬头时正好看见对街的早点铺冒着热气,想起小时候三叔带他去吃定胜糕,糯米的甜香混着桂花的气息,和现在手里这封信的草纸味格格不入。
犹豫了三天,他终究没忍住。趁三叔去南京“看货”,他拉上刚从潘家园淘货回来的胖子,买了两张去山东的绿皮火车票。出发前一晚,他翻出爷爷留下的军用罗盘,还有三叔藏在床底的工兵铲,塞进鼓鼓囊囊的背包。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背包上,他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后来才想起,是监控屏里自己被丢进雨林前,汪家的人往她背包里塞压缩饼干的样子。
汪碎玉坐在长白山溶洞的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吴邪背着背包挤火车的样子,嘴角勾出冷笑。屏幕被分割成十几个小框,有的照着吴邪汗津津的侧脸,有的对着胖子手里的酱肘子,还有个框里是西泠印社的柜台,伙计正拿着抹布擦吴邪拆信时留下的指印。
屏幕旁的金属架上,摆着台老式投影仪,正投射出鲁王宫地宫的三维图。图上每个岔路口都标着不同颜色的圆点:红色是机关,蓝色是尸蹩巢,黄色是可以暂时躲避的耳室。这些数据是汪家花了十年时间攒下的——有从清代盗墓贼的尸骨里找到的羊皮卷,有派潜水员在附近的河里捞上来的竹简,甚至有技术员蹲在瓜子庙的粪堆里,从尸蹩的排泄物中分析出的毒气成分。
“给他加点料。”她对身旁穿白大褂的技术员说,指尖点在屏幕上标着“前殿”的位置,那里有个闪烁的绿点,代表着沉睡的血尸。她的指甲涂着透明的指甲油,是上次执行任务时顺手从一个古墓里摸来的,瓶身上刻着“巴黎香水”四个字,和她手腕上常年勒出的束缚带印子形成诡异的对比。
技术员推了推眼镜,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的绿点突然变成了红色,开始缓慢移动。“已经调整了地宫的温度传感器,”他低声汇报,“血尸的苏醒时间提前了四个小时。”
汪碎玉看着那红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血尸的情景。十岁那年的雨林筛选,他们把三十个孩子丢进瘴气弥漫的山谷,第三天清晨,她在一棵榕树下发现了半截胳膊,手指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不远处的泥地里,蹲着个浑身是血的怪物,正啃着什么东西,骨头渣子溅得满脸都是。后来她才知道,那是汪家特意放进去的血尸,用来测试他们的“生存本能”。
“恐惧比疼痛更能摧毁一个人。”她轻声说,像是在对技术员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那年她躲在树洞里,听着同伴的惨叫声在雨林里回荡了整夜,直到天亮才敢爬出来。那时她就懂了,汪家要的不是活着的人,是活着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