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握的手开始颤抖，随后开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出门找泰罗，我没有义务解答你的问题。”

日比野未来垂眸：“你要我做什么？”

病床上的人皱眉嘲讽道：“好奇怪，你要做什么，为什么也要问我？”

“你的计划不是还没有完成吗？”

“什么？”波尔妮卡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培养我复仇安培拉星人的计划不是还没有完成吗？”日比野未来站在病床边神情认真，“难道你现在要放弃？”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我知道，”日比野未来无比冷静，“既然计划还没有完成，那就继续。”

波尔妮卡一直波澜不惊的神色突然变化，她不耐道：“出去！我现在已经恢复力量，不需要你了。”

“我觉得你需要。”

“梦比优斯！”她醒来后第一次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相反我非常清醒，”日比野未来迅速回应，“我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从前都是你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所以你告诉我啊，现在我应该做什么。”

“好！”她呼出一口气，转过头，恶狠狠对上他的眼睛，“我告诉你应该做什么。”

“你应该恨我，恨我欺骗你，恨我企图将你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恨我把你当成工具利用你，恨我想要毁灭光之国毁灭地球。”

“梦比优斯，如果没有泰罗没有光之国其他那些圣母圣父们，你现在早就面目全非和我波尔妮卡一样堕落于黑暗。”

“我试图拖你入无尽深渊和黑暗地狱，你应该恨我。”

波尔妮卡说完后自顾自笑起来，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十分可笑，笑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我恨你。”

一句肯定的回答，波尔妮卡眼眶中的泪差点掉落，她立刻点头撇开视线：“明白就好……”

“所以……”

日比野未来再次打断她：“接下来呢？”

她一下愣住：“什么接下来？”

“接下来你还想要我做什么。”

她有点跟不上梦比优斯的脑回路，瞟向他，发现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她病床前，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我想，你已经晕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快点出去！”

“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不清楚的人是你，日向晴夏。”

“我叫波尔妮卡！”

“好，波尔妮卡，”日比野未来唤着她的名字，“你说你没有对我说过真话，好，就当你没说过。你说你不需要我，好……那就不需要。你说要我恨你，好！我恨你。可是我做了之后，为什么你还是要赶我走？”

这些话结合梦比优斯的做法，让波尔妮卡觉得眼前的情形荒谬极了，她半天都没有回怼出一句话。

“好，”日比野未来点头，“从今以后我会每天都恨你。”

波尔妮卡震惊的缓缓转头：“你这是在恨我？梦比优斯，你连恨一个人都不会啊，还需要我教吗！”

“对！”日比野未来声音第一次盖过她，“那你就教我啊！”

“否则我就按照我自己的方式来恨。”

波尔妮卡有些不安：“……什么方式？”

日比野未来凑近她一字一句砸在她心上：“我会一天比一天更恨你，从今天开始，我会看着你吃饭，监督你睡觉，你那里都不能去，我会把你——这个仇人我所憎恨的人牢牢锁在身边，直到我不再恨你。”

“你疯了。”她红着眼眶死死盯着他止不住摇头。

日比野未来温柔地摸了摸她泛红的眼下：“你觉得是，那我就是。”

一个光环出现在她手腕上，波尔妮卡瞪大眼睛。

那光环的光粒子来自于他的梦比优斯气息。

下一秒，她手腕上的光环发出耀眼光芒，遍布整个房间。

波尔妮卡不可置信：“你做了什么！”

“没有我的允许，你无法走出这个房间。”

她抓住手腕上的光环用力扯：“你要囚禁我？”

日比野未来按住她的手背，忍耐住哭腔：“晴夏你太难找了，我没有办法想象第二次找不到你。”

“你这是犯法！”

他站起身：“那就让警察来抓我吧。”

“……”

日比野未来转身，走到房门前后，他又回过头：“警察来了，我会告诉他们，这里面关的是我生生世世要纠缠要憎恨的仇人，放出去一次，我就抓回来一次。”

“梦比优斯！！”

房门将晴夏的话语阻隔，他立刻关上，背靠着门缓缓蹲下，低垂着头，将自己埋进臂弯中，浑身发抖。

“梦比优斯。”南夕子最先来到他跟前，蹲下安抚道，“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