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没让他走，只是把书往怀里一揣，拉着他往铺子后巷走。“别惹事。”他低声说，脚步加快——后巷有个暗道，能直通另一条街。

那灰布衫男人见状，立刻追了上来，嘴里喊着：“张起灵！黑瞎子！留下东西！”

黑瞎子被追得不耐烦，突然转身，抬脚就踹在男人膝盖上。对方没防备，“咚”地跪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就这点本事，还敢来盯梢？”黑瞎子笑着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说，谁派你来的？”

男人梗着脖子不说话，突然从怀里摸出把短刀，往黑瞎子胸口刺去。张起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拧，短刀“当啷”落地，男人疼得嗷嗷直叫。

“蛇沼……”男人终于松了口，“族长在蛇沼等着你们……”

黑瞎子和张起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汪家人果然在蛇沼设了局。

“谢了啊。”黑瞎子笑着往男人后脑勺拍了一下，对方白眼一翻晕了过去。他站起身，拍了拍张起灵的胳膊，“看来咱得提前动身了。”

张起灵点头，从怀里摸出几块大洋放在铺子里，算是买那本书的钱。两人顺着后巷的暗道出去，绕到另一条街上，早市的喧嚣渐渐远了。

“先回招待所？”黑瞎子问，把剩下的半根油条塞进嘴里。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往街对面的包子铺走。他记得黑瞎子爱吃这家的，每次来潘家园都得打包两笼。

黑瞎子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早市的阳光格外暖。他快步跟上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张起灵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哑巴，等从蛇沼出来，咱真去长白山啊。”

张起灵的脚步顿了顿，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包子铺的热气腾腾地涌出来，裹着两人交缠的身影。黑瞎子看着张起灵认真挑选包子的侧脸，不管蛇沼里有什么等着他们，只要身边有这人，就没什么好怕的。

毕竟，有他在的地方，连早市的烟火气，都带着点甜。

第43章 大蛇

往蛇沼去的火车摇摇晃晃，绿皮车厢里弥漫着汗味和泡面味。王胖子靠在座位上打盹，口水差点流到吴邪新买的地图上。黑瞎子把车窗推开条缝，风卷着沙砾灌进来，吹得张起灵额前的碎发微微晃动。

“哑巴，”他戳了戳张起灵的胳膊，递过去块牛肉干，“尝尝，味道不错”

张起灵没接，只是从背包里摸出瓶水递给他。黑瞎子挑眉，故意把牛肉干往他嘴边送，见他没躲，顺势塞进他嘴里。“唔……”张起灵嚼着肉干，眼神往他手里的水瞟了瞟——那是他刚才喝过的，瓶口还沾着点水渍。

黑瞎子笑了，把水瓶递过去：“间接接吻啊，哑巴。”

张起灵的耳根泛起层薄红，接水瓶的动作却没停，仰头灌了两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清晰。坐在对面的吴邪假装看风景，肩膀却抖得厉害，显然是憋笑憋的。

火车在戈壁滩的小站停下时，天刚蒙蒙亮。几人背着背包往沙漠深处走，脚下的沙子软得像棉花，没走几步就陷进去半截。黑瞎子走在最前面，用工兵铲探路，时不时回头喊：“哑巴，跟上，别走丢了。”

张起灵没应声，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目光扫过四周的沙丘——这里的地形和他记忆里的蛇沼有些重合，又有些陌生，像是被人动过手脚。“不对。”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方向偏了。”

黑瞎子立刻停住脚，看着他手里的罗盘：“怎么说？”

“磁场乱了。”张起灵指着罗盘上疯狂转动的指针，“有人在这里埋了磁石。”

王胖子骂了句脏话：“汪家人这是想把咱困死在沙漠里？”

解雨臣蹲下身，用手指捻起把沙子：“不止。你们看沙子的颜色，这里混了朱砂，是用来引蛇的。”

话音刚落，远处的沙丘突然动了动，像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拱。黑瞎子立刻把张起灵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摸出枪上了膛：“来了。”

几十条沙蛇从沙子里窜出来，鳞片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吐着分叉的信子，围了个圈。张起灵拔出黑金古刀，刀光冷得像冰，刚想上前，却被黑瞎子按住。“你歇着，我来。”他笑着冲沙蛇抬了抬下巴，“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他的身手确实利落，工兵铲在手里转得像风车，没几下就挑飞了几条靠近的沙蛇。张起灵站在他身后，没插手，只是在他转身的瞬间，不动声色地替他挡开条从侧面袭来的蛇——指尖快得像闪电，捏碎了蛇头，绿色的汁液溅在沙地上，冒着泡。

“谢了啊。”黑瞎子笑着冲他眨眨眼，攻势更猛。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一个正面强攻，一个侧面掩护，没半个时辰就解决了所有沙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