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在旁边一脸嫌弃地干呕：“胖子你快扔了！这玩意儿能吃吗？”

黑瞎子坐起身，揉了揉发懵的脑袋，才发现自己还抱着张起灵——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他的腿搭在对方腰上，胳膊还死死搂着人家的肩膀，活像只八爪鱼。

“…”他赶紧松开手，却见张起灵早就醒了，正睁着眼睛看他，眼神里带着点揶揄的笑意，耳根还泛着点红。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睡觉啊？”黑瞎子嘴硬地骂了句，耳根却比他还红，赶紧起身整理衣服，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帮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水壶，又替他拍掉裤子上的沙子，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王胖子看得眼睛都直了，捅了捅吴邪的胳膊：“哎，天真，你看小哥对瞎子是不是太好了点…”

吴邪翻了个白眼：“你才看出来？他俩早就不对劲了，上次在新月饭店……”他话没说完，就被黑瞎子眼刀扫了过来，赶紧闭了嘴，假装研究地图。

黑瞎子把烤蜥蜴抢过来扔进火里，瞪了王胖子一眼：“吃你的压缩饼干去，别瞎操心。”

张起灵却在这时走过来，手里拿着块干净的布巾，递到他面前。黑瞎子接过，刚想擦脸，就见他突然凑过来，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一下，快得像阵风吹过。

“！”黑瞎子的脸瞬间爆红，手里的布巾差点掉地上。

王胖子和吴邪同时张大了嘴，篝火旁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操！”王胖子率先反应过来，指着他们俩，“你俩……你俩真有事啊！”

吴邪也一脸震惊：“小哥！瞎子！你们……”

黑瞎子深吸一口气，干脆破罐子破摔，伸手搂住张起灵的腰，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冲王胖子扬了扬下巴：“看什么看？我亲我自己的人，犯法啊？”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算是默认了。阳光透过棕榈叶照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

反正这哑巴是他的，亲两口怎么了？抱一下又怎么了？

他低头，在张起灵的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声音响亮得能让王胖子和吴邪都听见：“听见没？以后他就是我罩着的人，谁也别想欺负。”

张起灵的肩膀微微颤了颤，像是在笑。他抬起头，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伸手，轻轻回抱住黑瞎子的腰。

王胖子还在旁边咋咋呼呼：“我就说你们不对劲！上次在芦苇荡……还有昨晚……”

吴邪赶紧捂住他的嘴：“胖子你别说了！”

他低头，在张起灵的唇上又轻轻吻了一下，这次带着点宣示主权的意味。

“走了，”他拽着张起灵的手，往绿洲外走，“再不走，胖子的口水都要把我们淹死了。”

张起灵任由他拉着，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眼神里的笑意有些藏不住了。

王胖子和吴邪赶紧跟上来，嘴里还在叽叽喳喳地念叨，却没了刚才的震惊，反正要适应了

黑瞎子低头，在张起灵的手背上轻轻捏了一下，看着他抬头望过来的、带着笑意的眼睛，突然觉得，那个冷漠的影子早就被眼前的温度融化了，化成了此刻掌心的暖，化成了唇边的甜，化成了这一路走下去的、最踏实的底气。

他笑了笑，握紧了张起灵的手，加快了脚步。

第48章 习惯

天刚亮透，王胖子就举着工兵铲在绿洲边缘刨坑，嘴里嚷嚷着要埋昨晚没吃完的压缩饼干——说是怕引来蛇虫。吴邪蹲在旁边画地图，笔尖在纸上划得沙沙响，时不时抬头骂两句汪家人缺德。

黑瞎子靠在棕榈树上，看着张起灵蹲在水边磨刀。晨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背上，镀了层金边，黑金古刀的寒光在水面晃出细碎的亮斑。他突然觉得这画面有点眼熟，像极了以前在斗里歇脚时的场景，只是那时的张起灵从不会让他靠这么近，更别说……

“哑巴，”黑瞎子走过去提醒“磨快点，胖爷那坑都快能埋人了。”

张起灵没回头，只是反手抓住他的脚踝往自己这边一拽。黑瞎子没防备，踉跄着扑过去，正好趴在他背上，鼻尖撞在他肩胛骨上，疼得嘶了一声。

“操，你谋杀啊？”他伸手揉着鼻子，却没起身，反而得寸进尺地往他颈窝里蹭了蹭，“不过这背挺舒服，借我靠会儿。”

张起灵的肩膀微微颤了颤，像是在笑，手里的刀却没停，依旧磨得锋利。水面倒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像幅歪歪扭扭的水墨画。

吴邪抬头时正好撞见这幕，手里的笔差点掉水里：“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影响？胖爷的坑都快刨成游泳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