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35)
顾至摇头:“不算白走。”
就算没有老徐这件事,在钱四事件之后,他也该离开几天。
只有这样,才不枉费曹操“佯装断腿”的表演。
顾至这句话乃是随心而发,可老徐并不这么觉得。
他把“不算白走”当成了客套话,还以为顾至怕他窘迫,用这句话宽他的心。
老徐面上的动容之色太过显著,看得顾至默然无言。
但顾至没有解释,只是询问老徐:“可还记得报信之人的模样?”
老徐回了句“记得”,又说:“先去客房换身衣服,一会儿我来找你。”
确实不急于这一时,顾至没有异议。
等顾至到二楼客房简单洗漱,换上店内提供的短褐,同样整理了一番的老徐掐着时间敲门。
房门打开,站在门外的除了老徐,还有送飧食的佣工。
两份飧食被并排放到相邻的两座案上,佣工轻手轻脚地退出客房。
“我明白你的疑虑,事到如今,我也觉得那报信的小子颇为可疑。”
老徐在案边坐下,提起漆盘上的陶壶,
“只可惜进城的时候赶上了宵禁,现在已经没法出城了。”
他倒是可以偷偷翻墙,和昨天夜探曹宅时一样摸黑跑路。
可是跑得了人,也跑不了马。
他总不能扛着马翻墙,或者徒步跑回温县吧?
老徐给自己倒了杯浊酒,一口饮尽。脑中一会儿是他艰难地扛着比人还高的大马,试图驮上高墙的画面,一会儿又是他在二百公里长道上狂奔,吐舌气喘的模样。
老徐不由打了个哆嗦。
顾至慢悠悠地吃着盘中餐,没有对老徐的话予以评价:
“早些休息吧,明日赶早。”
听起来冷淡的话语却让老徐镇定下来,开始提筷子吃饭:
“你说得对,多想无益。”
顾至:“?”
他什么时候说过?
食者不言,两人专心吃着饭,都没有说话。
现在是酉时六刻,已经错过客舍开火的时间。客舍提供的饭是事前煮好,等顾客需要时才煨在炉上的大锅饭。因为焖得太久,口感并不佳。
但不管顾至还是老徐,都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一点没有剩下。
等老徐饭后饮了两小杯酒,顾至放下筷子。
难吃。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下次都让他穿到一个有美食的地方吧。
佣工收完碗筷,老徐捧着那壶酒,以指为笔,沾了少许酒液,在案上迅速勾画。
“这是那报信人的模样,你以后若见着了,心里留个底。”
饭后昏昏欲睡的大脑为之一清,顾至敛去些许漫不经心,看向桌案。
一尺见方的案面,一个人头赫然其上。
他青面獠牙,舌头粗长,鼻头硕大……与哈士奇格外神似。
真是震古烁今的神仙画作。
顾至抽了抽嘴角:“地狱三头犬?”
老徐茫然:“什么地狱三头犬?”
顾至换了个说法:“……你这画的是人还是犬。”
老徐神色惊异:“自然是人。犬怎么能口吐人言,替志才报信?”
此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顾至为了这个人头哈士奇而沉默,老徐则是因为……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也越看越觉得自己笔下的人像狗。
老徐胡乱将酒液糊成一团,销毁“画作”,又用葛布拭去桌上的污渍。
“咳……”他提着酒壶起身,“早点睡吧,我的寝居在二楼尽头第二间,其余的明天再说。”
“不送。”
老徐背对着顾至,挥了挥手,在离开卧房的时候替他掩上大门。
顾至解下腰间佩剑,扣在简陋的木架子上,坐在榻边整理行囊。
行囊内包了一布袋的梅诸,近似于现代的话梅干。
随手掏了一颗,丢到口中,顾至松散的神情被酸成困惑的形状。
大公子,你很妥帖,还不忘在客人行囊里放零嘴。
下次别放了。
坚强地吃完无核的梅干,顾至用清水漱了口,略作消食,便褪了外衣,躺在榻上休息。
估摸着时间,大约是戌时一刻,晚上七点多。
要在这个时间点睡着,也是一种挑战。
顾至翻了个身,原以为又是深夜煎鱼的一天,却没想到,这一次入睡格外轻易。
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所有思绪逐渐沉淀,被笼在雾气之中。
……
第二天,顾至准时醒来。
窗外的雨还在下,雨声伴着喈喈鸟鸣,格外助眠。
顾至打开窗板,少许雨丝见缝插针地进入,将窗沿染成深色。
天色微亮,因为下雨的缘故,辨不清天时。
顾至拉开房门,一眼扫到走廊的尽头,一个人影靠着墙,似乎已在那个位置等候了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