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巴掌再给颗糖，关键这个糖甜到了心里。

禅院直毘人觉得，「六眼」身边有这样的人物，想必咒术高层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他哈哈大笑，眼神却锐利的看向夏油杰。

“成交，别忘了你们的承诺，好好培养伏黑惠，不要刻意给他灌输没有必要的思考。”

夏油杰也是很坦然的点头。

“禅院家主，我们不会左右伏黑惠的想法，毕竟悟也是无拘无束长大的。”

禅院直毘人被触动了什么，眼眸轻颤。

他算是这么多代中，最开明的家主，禅院家的传承便是将咒术看做一切，他身为家主也会守下祖先传递的意志。

但是对于禅院直毘人个人来说，强者并不完全靠咒术决定。

禅院家「天与咒缚」，不正就是一种讽刺。

人处于一个位置，便身不由己，禅院直毘人没勇气掀翻禅院家的意志，他只能做到接受失望者的离开。

禅院甚尔离开时，没有任何追捕、阻拦、责怪，就这么静悄悄的。

所以他还能……和禅院直毘人讨论伏黑惠的买卖问题。

口头约束变成了纸质合约，在当天结清，五条悟已经去打电话让五条家转账了。

茶室内，夏油杰安静的坐着，似乎已经完成了自己任务，连多余的话都不会说。

禅院直毘人看着夏油杰，慢悠悠的说到。

“你为什么离开咒术界？”

夏油杰抬起眼眸，现在的语气倒是像个晚辈。

“以禅院家主的情报应该知道，因为我发现吸收咒灵会反噬身体，公职咒术师压力很大吧。”

“可我怎么觉得，并不是……如果你真心想为咒术界工作，哪怕粉身碎骨也不会离开吧。”

“在禅院家主眼里，我是这样的英雄主义啊？”

“是啊，我觉得你是为了自己的想法，不顾一切的那种性格。”

夏油杰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禅院直毘人喝了一口酒，自顾自的说到。

“五条悟提到的儿子，是我晚年生下的独子，继承了我的咒术，算是有点天赋。”

夏油杰没有说话，随意的打量着院子里错落的景色，假山旁的五条悟正在打电话。

“那孩子有些高傲，五条的话提醒了我，如果家主之位传给了「十种影法术」，直哉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夏油杰收回了视线，一脸无辜。

“禅院家主和我说这些，是想找人聊天吗？”

“抱歉，我从小生活在普通人家，对世家的一切不感兴趣。”

是啊，正因为夏油杰不是御三家的人，甚至家里没有其他人与咒术界有关系，所以他才孑然一身。

“我只是很遗憾，直哉身边没有你这样的朋友，但是五条却有。”

“以后如果有缘，希望你能劝诫一下吧。”

夏油杰倒是觉得这话有趣，他反问到：

“你为何不作为父亲去教导呢？”

“我不擅长教育后辈，只擅长教育士兵啊，我是作为……禅院家的家主而活着。”

禅院家有着全部由术师精锐构成的私人军队「炳」，这也是禅院家作为御三家的资本。

为了维护家族的实力，人情冷暖在禅院家尤其淡漠，一切便以力量说话。

夏油杰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他只是笑了笑。

禅院直毘人也不继续说下去，这时五条悟已经回来，冲着这位家主挑眉。

“钱打过去了，需要给你时间查吗？”

“不用了，这份文件我已经签完，你带回去吧。”

这场交易，夏油杰讹了禅院家二十亿日元，而且是一定会到账的二十亿。

作为员工的家属，他也是争取了非常好的福利。

吃好喝好穿好，照顾好身体才是本钱。

离开院落的时候，发现长廊上有个身影朝着两人疾步走了过来。

五条悟都懒得用余光看，倒是夏油杰不经意的瞟了一眼。

一个黑发的男生，约摸和他们差不多年岁，眼眸上挑眉峰凌厉，有些傲慢的气质。

这种傲慢，和五条悟不一样。

说来五条悟不是傲慢，他只是讨厌认不清自己定位的人。

但面前这个家伙，明显因为家世和力量而自负着。

“久仰大名，你就是「六眼」吧。”

比如现在，眼神都看不见夏油杰的。

五条悟被cue到，停下脚步不满的看着面前矮半个头的男生。

“你谁啊？”

“我是禅院直哉，和你同为世家的嫡子。”

笛子，什么笛子？

禅院直哉并没有去咒术高专上学，一直是禅院家培养，未来也不会为咒术高层工作。

所以五条悟的确不认识，他连自己分家兄弟姐妹都认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