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涉谷地区大闹一通之后，两面宿傩又沉浸下去。

躲在建筑物内的虎杖悠仁，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上面没有鲜血，身体也很干净，除了不翼而飞的上衣。

和自己那些艰苦的战斗不一样，两面宿傩杀人是如此轻松的事情，他的记忆里还残留着从两面宿傩眼中看到的景象。

顷刻之间，建筑物便倒塌，然后躲藏在建筑物中的普通人非常轻松的死去。

偶尔徘徊在路上的人群，也如同被踩死蚂蚁那般，轻松的给斩杀。

两面宿傩用自己的身体，杀死了很多人。

真是让人作呕的感觉……

虎杖悠仁抱住了自己的头，努力回想着自己失去控制权的最后一刻，五条悟联合那只天灾咒灵，给自己喂了许多手指。

十根手指。

此时的脑海里却没有两面宿傩聒噪的声音，他安静极了，似乎大闹一通后很疲惫。

但也许是在戏谑的等着自己的笑话。

自己没有控制两面宿傩，让他杀死了很多人，这是……自己的罪孽。

“虎杖同学？”

废墟小小的裂口处，传来了某个声音，虎杖悠仁便受惊一般望了过去。

有咒灵挤了进来，把这小小的裂缝开出了能够供人进入的大小。

“这种模样，你清醒过来了吗？”

夏油杰的声音，会让人镇定下来。

虎杖悠仁看着那个身影，没由的很崩溃，他的嘴巴张开又闭合，在极大的纠结下只吐出了几个字符。

“对不起……”

夏油杰没有说话，他知道虎杖悠仁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面宿傩大闹的模样，让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虎杖悠仁失去了控制权，犯下了错误。

羂索复活两面宿傩是双刃剑，搞不好他自己会被反噬，只能说这个家伙相当大胆。

不，不应该说是大胆，应该是那个世界的经历让羂索知道，就算放出两面宿傩，他们也不会立刻成为敌人。

夏油杰露出了极浅的笑意，有点冰冷。

他的情报，的确不如羂索。

“你的气息不一样，是又吞下了新的手指吗。”

虎杖悠仁失落的低下了头，有气无力的说到。

“咒灵把找到的手指全部喂给了我，一共有十根，还有……”

虎杖悠仁思考了一下，压抑着某种怒火。

“他们好像控制了五条老师。”

“看来你已经见到了，悟现在身体里的家伙，便是羂索。”

虎杖悠仁猛地抬起头，他直勾勾的看着夏油杰，马上说出了那个狂妄的家伙留给自己的信息。

“都怪我，是我让五条老师帮助顺平进入咒术高专，可是顺平他已经……”

“虎杖，这并不怪你，就算你什么也不说，悟也不会丢下那种找不到归宿的孩子。”

只能说羂索知晓的更多，他将一切串联在一起，塑造了一个没有破绽的、且最接近咒术高专的身份。

“夏油先生，我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吧。”

“很难定义，你与两面宿傩现在就是一体，大多数事情都有两面性，你既然是能够限制两面宿傩的存在，但也会有意外。”

夏油杰否定了吉野顺平入学的过错和虎杖悠仁有关，但是没有否定两面宿傩的杀戮，和虎杖悠仁毫无关系。

但有关系，不代表虎杖悠仁是错误的，甚至是有罪的。

很难评定。

夏油杰又走近了几步，看着虎杖悠仁几乎完全躲在角落里，他让周围的废墟困住了自己。

“虎杖，你要振作起来。”

虎杖悠仁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夏油先生，我很迷茫，我不清楚两面宿傩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也不清楚自己还能不能扼制他……”

“我害怕下次通过这双眼睛，就是和同伴们兵刃相向，如果两面宿傩他杀死了你们，我又该怎么办？”

强大的冲击让少年迷茫，夏油杰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很理性的分析到。

“两面宿傩把身体交给你有这些可能性，一是他还没办法完全控制你的身体，二是他可以完全控制你的身体，只是故意回去看你痛苦的模样。”

虎杖悠仁眼眸微动，他感觉肩膀上的手掌更加用力些。

“但我觉得第二点可以排除，像他那样的家伙，一旦拥有绝对的掌控权，不可能随便交出。”

“所以，他还没办法完全控制我的身体……”

“你说吃掉了10根手指对吧，加上曾经吞下的是15根，那就证明你可以压制住15根手指的两面宿傩。”

夏油杰很理智的讨论着这些，而不是单纯的情感安慰，分散了虎杖悠仁那彷徨的情绪。

“他们应该还没有找到剩下的手指，不然会直接给你吃掉，这便是我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