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特转头，见斯内普脸色阴沉，薄唇轻张，"回想你最快乐的事情，波特先生。"

维斯特大脑一片空白。

他刚刚回想的画面是与莉莉和詹姆守护神的见面，但这对他来说或许并不是快乐的，反夹杂着无能为力的痛苦。

"……再来一次，教授。"维斯特脸色有些苍白，但仍固执地开口。

这一次，他想的是和哈利打雪仗的画面，魔杖发出一道微弱的白光，但不足以将摄魂怪逼退。

"再来。"

维斯特的记忆回到与哈利在女贞路的一天。德思礼一家扔下他们独自去旅行，因此他和哈利享受了几天的好时光。

他们在公园里打达力丢弃的有些发软的足球，放肆地笑了一整天。

白光强了一点，但仍不够。

反反复复试了五次，维斯特的脸色越发苍白。

斯内普最后一次合上箱子，脸色阴沉，"今天到此为止。"

斯内普大步走出房间，维斯特紧随其后，见他从药架上拿了一瓶提神剂，"砰"一声放在桌上。

"喝了再走，"斯内普说完，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等想清楚了再找我进行第二次练习。"

维斯特摩挲着药剂瓶的杯身，仰头灌下魔药，辛辣的薄荷味直冲天灵盖。

他缓了好一会，窒息般的冰冷感才慢慢消退。

"你真没用。"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维斯特一愣，压低声音询问，"你能说话？"

少年的冷笑在脑海里回荡，"一直都能，懒得跟你说而已。"

"……你知道我们其实是同一个人吧，"维斯特无奈地叹气，屈起指节敲了敲泛疼的太阳穴，"这么强的敌意是要怎样？"

"少跟我套近乎，"少年语气里全是不耐烦，"赶快把守护神咒学会，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维斯特看着魔杖尖端，目光深邃漆黑，"话说，你可以用守护神咒吗？"

少年沉默了片刻，郁闷回答，"不能。"

"为什么？"维斯特喃喃，"我很不安，你明白吗？"

"我是说，我总觉得现在的快乐是镜中水月，迟早是要失去的。"

少年不再言语，就这么静静地消失了。

维斯特从思绪中清醒过来，眉眼间有些沉重。他走出地窖，轻轻合上了门。

维斯特神思恍惚地走到礼堂，发现哈利和罗恩正在下巫师棋。

哈利正趴在棋盘边，黑发被彩窗外洒落进来的阳光镀上一层金边。

罗恩的骑士棋子突然暴起，挥剑砍翻哈利的皇后。

罗恩立刻手舞足蹈地欢呼。

哈利看起来无聊极了，看到他的身影时眼睛一亮，"维斯特！你去哪了？"

维斯特坐到他和罗恩旁边，一脸疲惫地回答，"去找斯内普教授，有点事。"

哈利倾身靠近，镜片后的目光锐利，打量着维斯特苍白的神色，忽然脸色一惊，大叫出来，"他是不是奴役你又让你处理魔药了？"

罗恩一听这话被口水呛到，"天啊！他连维斯特都不肯放过吗！"

维斯特没忍住笑出来，低落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伸手揉乱了哈利的头发，"别乱想，是我有事找教授帮忙。"

"好吧。"哈利说着，但眼睛里明显带着质疑。

"……哈利，如果有机会想见见爸爸妈妈，你……？"

哈利如同中了石化咒，脸色微凝，不打自招，"维斯特，虽然我去看了那镜子三个晚上……"

在维斯特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下，他声音渐渐变小，"但是镜子已经被邓布利多校长搬走了，我们见不到了。"

维斯特有些无奈，"我说认真的，你想再见他们一面吗？"

哈利闻言，神色落寞。

他没有把维斯特的话放在心上，但仍然低下头想了半天，缓缓说一句，"我想要一个拥抱。"

"我只想要一个拥抱。我已经忘记他们的拥抱是什么感觉了。"

第20章 成为找球手

赫敏和德拉科在开学前一天回来了。

她听完哈利的假期时光后，为哈利接连三个晚上从床上起来、在学校里游荡感到惊恐，指责了哈利好几句。

"万一被费尔奇抓住怎么办！"她一脸后怕。

德拉科倒是神采奕奕，"你们就没发现什么吗？"

维斯特有些郁郁寡欢。

在剩下的圣诞假期里，他又进行了两次守护神咒的训练，进展不大，斯内普的脸色倒是越发阴沉。

德拉科的话把哈利几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这让他大受满足，"你们没发现弗林特没来吗？"

哈利恍然大悟，"对哦，他没返校？"

见德拉科还在卖关子，赫敏急忙追问："他怎么了？"

德拉科这才得意洋洋地开口，"听我爸爸说，他现在在圣芒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