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子弹震碎宾加的眼镜边框，螺旋向后，直直钉入追踪者的额头。

后车门被打开，宾加一跃而入。

第36章 行动

奎恩于工作室内无能怒吼，另一人捂着受伤的肩膀厉喝，“别嚎了，一点意外而已。这么多年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现在重要的是出货，这次干完，你想去哪，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知道，我就是气不过。但是我知道其中一人是谁。洛伊丝。”奎恩凶相毕露，眼神凶狠望向隔壁工作室。

琴酒驾车回到别墅，兰刚下车还没来得及站稳脚，就被琴酒连拉带抱地扯进屋中。

兰以为琴酒是因为晚上行动暴露而生气，却没想到……

“为什么不带枪？”

“我想不到他们敢在学校里动手，对不起。”

“我不希望再有下次。还有，无关的人你救来做什么？那个米勒死了对大局根本没有影响。”只是浪费多一点时间而已。

“他不该死。而且他并不知情，是被骗的。”

“你相信他的鬼话？”

“他没必要撒谎骗我。”

琴酒按住兰的肩膀，锐利的眼锋自上压下，“你认识他才多久？怎么就轻易相信他？就因为他那张脸？”

兰抗住那不满的眼刀，真诚回答：“他不一样，其实他比很多人都纯粹，表里如一。他对艺术有纯粹的追求，对感情也很简单。他就是太纯粹所以受不了欺骗。”

“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对无关的人产生不必要的怜悯。”

“这不是怜悯，这是对生命的尊重。不到万不得已，每个人都不该被轻易放弃。”

兰仰起头言之凿凿，“就像当初我明明知道你是什么人，还愿意照顾你，那时你在我眼里和赤井没有区别。”

她说完这句话有丝懊悔，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在挟恩以报吧？但话已出口，没法收回，她只能紧紧抿住唇。

琴酒的脸色越来越暗沉，他俯下身凌厉的绿眸逼近，“所以现在，在你心里我和赤井还是一样的？”

兰虽想不通琴酒的关注点，但心中还是一阵慌乱，来不及思考立马回答，“当然不一样，怎么会一样呢？你比他重要。”

她的话掷地有声，如骤雨般敲在二人心口，掀起一片带着波光的涟漪。

兰颤了颤眼，不敢相信自己怎么脱口而出这样的话，难道自己真是这么想的?

琴酒仍阴郁着脸，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兰感觉得到，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收紧了一分。

就在二人沉默对视时，一直被忽略的宾加强势介入。

“喂喂喂，你们两不会是想在我面前接吻吧？我快吐了。”

旖旎被打破，琴酒这才转移视线，兰也跟着一起看向宾加。

“你怎么还在这？”琴酒上下打量男扮女装的宾加，厌恶不加掩饰。

“琴酒，你刚刚那枪是什么意思？”

“你死了吗？”

“呵，我知道你不敢杀我。”

“你可以继续试探。不过，对你这次未经允许的越界行为，Q先生决定扣掉你年薪的50%，并要求你在此地听我命令。”

宾加一把扯掉假发，眼线不停抖动。那可是一大笔钱，他大半年白干。

兰不想听这两人的争吵，只得转换话题，“可是现在怎么办？他们会不会终止交易?还有，我看见了，对宾加开枪的人是副校长。难怪奎恩有恃无恐。”

“不会，他们只会抓紧时间出货。而且，我想到一个很好的卧底人选。”琴酒瞥见兰肩膀的灼伤，微沉了眼。

三天后，假期结束，兰没有回学校，不出一日，她收到珍妮的消息，金晖失踪。

伯翰城曾以重工业鼎盛于世，城市边缘遗留的钢铁巨兽就是他辉煌的见证。

米勒从花团锦簇的艺术殿堂，进入这废铁荒墟的犯罪现场。他像个误入泥沼的天使，懵懂地观察四周。

“你真的想好了？”

“是，简校长。”

米勒身边的老妇人满意一笑，“看来死过一次对你很有帮助。欢迎你加入我们，从今以后你就是第三代梵高。”

“第三代？梵高？”米勒显然不太明白。

“我，奎恩，你，我们三代。米勒，你会喜欢这种美妙的艺术，人手一张的艺术。”老妇人推开斑驳的金属大门，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米勒不停打量这个造假基地，每一处设备，每一个哨岗，包括工作人员，全都不放过。直到熟悉的男声响起，他才转移视线。

“你来这里做什么？”

“奎恩，我。”

“老师，你带他来做什么？”

“米勒以后接替你的位置。”

奎恩怒冲心头，“你是看我的手没用了，想一脚踢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