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可以看见红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时不时抹一下眼泪，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倾诉什么。

“嗯，她说谎了。”温祈墨点了点头，“她和赵空城的关系很好，真的很好。赵空城出了事，她是最担心的那一个，总是第一个冲过去……”

听到这里，林七夜也想了起来。

今晚最先赶到赵空城身边的正是红缨。

“那我们……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林七夜问。

温祁墨摇了摇头，“不用。红缨她脸皮薄，贸然过去拆穿她偷偷过来看望赵空城，反而会让她尴尬。”

“可……我还是感觉有点奇怪。”林七夜有些别扭，“感觉我们像是专干偷窥别人这种事的变态。”

“你以为‘变态’只有我们两个？”温祈墨转头看向他，朝旁边的房间抬了抬下巴，眼里带着一抹笑意，“如果实在过意不去，你也可以当做是偷偷来看望你朋友的，他就在隔壁。”

此时，薄浠的病房里。

“医生怎么说？”

“情况稳定。”陈牧野从外面进来，“这小孩只是精神力耗空昏迷了，而老赵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伤势也在愈合，而且还是在快速愈合。”

“嗯。我刚刚试着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精神力，跟老赵身上残留的精神力一模一样。”吴湘南看了一眼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薄浠，“他应该也意外觉醒了禁墟，而且从老赵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能力应该跟治疗有关。”

“能看出来是什么吗？禁墟序列多少？”

“不知道。”吴湘南摇了摇头，“他的禁墟很强大，不像是禁墟，更像是神墟，但比神墟还要再差一点点，应该是残缺的神墟。”

“残缺的神墟？”陈牧野震惊之中带着有些疑惑，“哪位神明的？”

“这个也不清楚，不像禁墟序列中的任何一个神墟，也看不出来是已观测到的神明序列中哪一位神明的代理人。”

陈牧野想了一下，“既然什么都不清楚，那就等他醒了再说，如果他真的是神明代理人，应该有接触过那位神明，到时候应该就能确定祂和他是哪一方的了。”

“不过，如果真的是神明代理人，那祂来找代理人的时候，我们不是应该能观测到祂，或者说察觉到祂的气息吗？祂是怎么做到避开检测的？”

“或许隐匿气息也是祂的能力之一吧。”

陈牧野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道：“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来。”

“他怎么说也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吴湘南顿了一下，“我现在还庆幸我来了，不然也就错过了这个潜在神明代理人的意外发现。”

“而且还能了解老赵的情况，怎么说老赵也是我的队友。”

第20章

“赵空城！”

一声急促惊慌的喊声突然在病房响起。陈牧野和吴湘南的目光同时投到病床上。

只见床上的少年已经惊慌的坐起，满头大汗，呼吸粗重，眼睛也红红的，蓄着两汪水。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看着少年好像已经碎裂了的状态，吴湘南忍不住放轻自己的说话的音量。

外界的声音将薄浠从惊恐中拉了出来。但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又让他陷入另一种惊恐。

“你们是谁？赵空城呢？”

“他在隔壁。”

吴湘南后知后觉补充了一句：“你放心，他没事。”

“真的？”薄浠半信半疑的盯着他们。

“真的。赵空城是我们的伙伴，我们也不希望他出事。”见少年的情绪被安抚下来，吴湘南便将话题引入正轨，“还请你能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答完了，就带你去见老赵。”陈牧野补充道，“我是守夜人136小队队长陈牧野，他副队长吴湘南，我们说话算话。”

“你们问。”

“我们听林七夜说你叫薄浠，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吴湘南问。

“发小。”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战斗现场？”

“尾随林七夜去的。”

“你是怎么进入的无戒空域？”

听到这个问题，薄浠的眼神有些迷茫。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知道，我去到那里的时候，没有任何屏障。”

陈牧野和吴湘南对视了一眼，齐齐皱眉。

“你在老赵身边的时候，他是什么状态？”陈牧野急于求证，紧紧的盯着薄浠的眼睛。

“叫不醒。”回想起那个场景，薄浠觉得自己好像还身处大雨中，那种几近崩溃的感觉又回来了，“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他说话不算话……他就是个骗子……”

少年的泪水决堤，在场的两个大男人愣在原地。

他们没想到少年的反应这么大，而且他们也没有哄人的经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