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庶女:我靠签到苟命/红楼庶女:我靠签到力挽将倾大厦(76)
她不动声色,上前几步,向王夫人行礼请安:“给太太请安。”
王夫人见是她,勉强压下怒火,点了点头,语气仍带着愠怒:“五丫头来了。坐吧。”目光却仍冷冷地钉在金钏儿身上。
怜春在下首一张绣墩上坐了,故作不解地轻声问道:“太太这是怎么了?金钏姐姐这是……”她目光扫过跪地哭泣的金钏儿,又看向一旁垂泪的玉钏儿,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与关切。
王夫人闻言,怒气又被勾起,指着金钏儿骂道:“你问问这个下作的小娼妇!好好的爷们,都叫你们教坏了!青天白日,竟敢……竟敢勾引主子!我平日里竟是白疼她了!”她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连贯。
金钏儿哭得几乎背过气去,连连摇头:“太太明鉴!奴婢没有!是宝二爷他……他拉着奴婢说顽话,奴婢并不敢……”
“你还敢犟嘴!”王夫人猛地一拍炕几,震得茶碗叮当响,“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宝玉才多大?若不是你们这些狐媚子整日里调唆着,他能知道这些?好好的爷们,都让你们带累坏了!今日是你,明日还不知是哪个!这等轻狂样子,如何留得!”
怜春听到这里,心中已明了八九分。果然是宝玉午间来王夫人处,见王夫人睡着,金钏儿在旁捶腿,便与金钏儿说了几句顽笑话(“我明日和太太讨你,咱们在一处吧”、“金簪子掉在井里头,有你的只是有你的”),却被浅眠的王夫人听了个正着。王夫人素来将宝玉视若命根,见不得半点“带坏”他的因素,尤其厌恶丫鬟们与宝玉过分亲近。此刻正在气头上,哪里容得金钏儿分辨?
眼看王夫人盛怒之下,一句“撵出去”就要脱口而出。一旦被撵,对于金钏儿这样有体面的大丫鬟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且前途尽毁,下场往往凄惨。原著中,金钏儿便是因此羞愤投井。
怜春心念电转。直接求情?绝不可行。盛怒中的王夫人绝不会听,反而可能疑心自己与金钏儿有何勾结,引火烧身。必须用别的法子,既要顺了王夫人的意,又要保住金钏儿的命,甚至……给她一条更好的出路。
她迅速定了主意,脸上露出一丝符合年龄的、看似懵懂又带着点迎合的恍然,轻声道:“原来是为了宝二哥。太太息怒,宝二哥年纪小,偶尔贪玩说几句顽话也是有的。只是……”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金钏儿身上,语气变得有些冷冽和“深明大义”起来,“金钏姐姐到底是太太身边有头有脸的人,竟也不知规劝拦阻,反而跟着说笑,确实失了体统,辜负了太太平日的信任。宝二哥是太太的心尖肉,但凡有一丝一毫可能带累二哥名声、影响二哥前程的,都该立时杜绝了才是。太太生气,是正理。”
这番话,看似在指责金钏儿,实则悄悄将重点从“勾引”转移到了“失职”和“可能带累宝玉名声”上,并且完全站在了王夫人的立场上,替她的愤怒找到了一个更“公正”的理由。
王夫人正在气头上,听得怜春这般说,只觉得深得我心,连连点头,怒火更指向了金钏儿的“失职”:“五丫头说得何尝不是!正是这个理!我气的是她不知轻重!带坏了我的宝玉!”
金钏儿听得怜春不仅不求情,反而火上浇油,心中更是绝望,哭道:“五姑娘!奴婢没有……奴婢怎敢带坏宝二爷……”
怜春却不看她,只对王夫人继续道:“太太,依我看,金钏姐姐在府中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之过,虽不可恕,但若重重罚了,只怕下人们议论起来,反倒坐实了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事,于宝二哥名声更是不美。”
第60章
王夫人闻言一怔,这倒是她未曾想过的。她只顾生气,却忘了人言可畏。若真将金钏儿打一顿撵出去,外面会如何传言宝玉?她不禁迟疑起来:“那……依你说,该如何处置?”
怜春见王夫人入巷,心中稍定,面上却作出沉吟思索状,片刻后,方缓缓道:“堵得住悠悠众口。既然金钏姐姐留在这里,易生事端,也易惹闲话,不若……寻个由头,将她一家子都远远的打发了。或是庄子上,或是外地营生,总之离了这府里,眼不见为净。一来,全了太太仁慈之名,未曾重罚;二来,也绝了后患,再无人能借此生事,议论宝二哥。岂不两全?”
“一家子都打发?”王夫人微微皱眉。金钏儿的父母也是府中老人。
“正是。”怜春语气坚定了几分,目光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金钏儿,眼神中闪过一丝只有金钏儿能捕捉到的复杂意味,口中却冷硬道:“既是要绝后患,自然要处置得干净利落。否则留着她家人在府中,难免心存怨望,或是日后又寻机生事。不如一并打发得远远的,也显太太治家严谨,赏罚分明。对外只说是她母亲年老,需人回乡照料,或是派了外地的优差,全了大家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