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气呼呼的推门出去,双眸正好对上突然惊醒的荷叶。
荷叶就睡在寝殿内的暖阁里。
乌林珠没让荷叶他们这些个值夜的丫头睡那种只能团脚坐着的垫子,而是让他们睡在暖阁的罗汉榻上。
因乌林珠经常搞失踪,所以荷叶他们安排了不少值夜的人,光是暖阁里就有三个宫人,更别提暖阁外面了。
这会儿见乌林珠突然从寝殿走出来,荷叶下意识的去看乌林珠的穿戴。见是一身粉色寝衣,长发披散的样子,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准备一份烈性chun药,明天生辰宴开宴时下给贾琏。”
“啊?”饶是荷叶贴身侍候乌林珠多年,也被乌林珠这句话弄懵逼了。
祖宗诶,你大半夜不睡觉,就琢磨在表妹兼堂弟妹的生辰宴上,给自己的隔房堂兄弟下chun药?
这可真是,真是不知让人如何形容了。
哼!
乌林珠没跟荷叶解释什么,但心里却用一种即便不笃定也要迁怒贾琏的态度,准备送贾琏一份大礼。
不是喜欢睡下人老婆吗?
那就睡个够好了。
…
替贾琏安排好丢人套餐后,乌林珠又让荷叶给她张罗宵夜去。
“没什么胃口,让人煮了蜀地锅子来吃。”
荷叶闻言,不由又抽了下嘴角。心忖了一句:没胃口都要让人煮蜀地锅子了,若是有胃口,您还不得让人整上一百零八道菜的满汉全席呀。
不管心里怎么想,荷叶都第一时间去将乌林珠的安排落实到位。
大半夜吃了顿重油重辣的火锅,乌林珠又让人给她准备洗澡水,等洗完澡出来又因着头发半湿不干的晾了一会儿头发。再度睡下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折腾了这么一回,乌林珠睡得仍旧不踏实。在床上翻来动去了许久,才渐渐睡着。
谁成想睡下后,梦里仍旧是那一遍又一遍重复个没完没了的道家婚书和男女老少多到分不清多少人的放肆大笑……
整个人不停往下坠,仿佛刮在身上的风都带着锋利的刃。四周还很黑,很黑……
再度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梦惊醒的乌林珠,再不会心存什么侥幸,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巧合了。
趴在被窝里,乌林珠抱着被子用一种明显心不在焉的状态翻滚了几下后,便双眼直直的盯着床头的绣花帐子,不知神游到了何方。
贾家上下人等都知道乌林珠喜欢睡懒觉,辰时之前肯定不会起床。
不过大观园实在是大,只要不吹拉弹唱,怕是也吵不到乌林珠,不过塔塔尔氏还是将宴席的时辰安排在了巳时二刻。
辰时末,塔塔尔氏等人先陪着贾母进园子里逛了逛了。
因王夫人住在东边的怡红院,乌林珠住在正中的大观楼内的正殿里,所以贾母等人逛园子的时候,便只逛了西路的几个建筑。
贾母是由人抬了软轿边走边逛的,其他人随行左右也非常闲适。
李纨,迎春和惜春三个都在园中的香红圃用了早饭,其他人则因为巳时就开席,早起便都只随便用了两块点心对付了一下。
路过潇湘馆时,贾母等人才恍然发现薛宝钗已经好久没来荣国府了。不过没谁在意她的去留,此时也无人提起她就是了。
逛了一回园子,贾母再去点评一回李纨几人收拾出来的屋子。瞧见李纨房中花瓶里插了几支玫瑰,贾母的眉头便皱了一下,随即又打量李纨的屋子。
不见多素净,雅致中带着几分温馨和精致。
旁的还罢了,贾母也不好挑刺,只伸手指了指插了玫瑰的花瓶,淡淡的说了一句,‘倒底不是守寡的样子,撤了吧。’
轰~
李纨的脸瞬间便红了,眼睛也被羞臊出了泪意。
正想让丫头将花瓶撤下来时,就见乌林珠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行礼,乌林珠仍旧摆着公主的谱不叫人起来,而是笑意莹莹的问刚刚在说什么。
李纨脸红得不行,又羞又臊,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李纨的大丫头素云却立即站出来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学与乌林珠听。
“珠大哥哥去的早,若非大嫂子生了兰哥儿,岂不是生生断了珠大哥哥这一支的香火?就更别说不能慰藉太太的丧子之痛了。兰哥儿懂事知道上进,大嫂子养育有功,不光是贾家的恩人,也是我们贾家的功臣。”
说完,又看向插在瓶子里的玫瑰花,一脸嫌弃,“兰小子哪哪都好,就是这眼光俗了些。也就是大嫂子不嫌弃儿子,这才天天将他摘的花当成宝。”
说完,又叫宫人拎了个插满时令鲜花的花篮进来给李纨装饰屋子。
贾母见状,脸又拉了下来。但她却不敢再跟乌林珠起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