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用的是中文。

李小七睁大眼眸，露出呆愣的神色。

当初钟离察觉到他们说日语，为了配合他们，才转换成同一语言，而巴巴托斯这样的表现，就像一开始就知道她的母语是中文。

在她发愣的时候，巴巴托斯似是调侃完了，得到满意的结果，将她放了下来。

“嗯，周围都是不好的能量呢。”

声音空灵，在黑色的空间里发出回应。

“而且这股能量……”

巴巴托斯勾起唇角，看向李小七，“对你来说，应该很熟悉。”

“诶？”

李小七微微张唇，不明白巴巴托斯的意思。

巴巴托斯瞥了眼李小七身旁的直播界面，沉吟一声，体贴地没有拆穿。

【我的天，是巴巴托斯！】

【嗷嗷嗷，这是什么情况？什么叫还以为小七记得我……】

【这就不得不提起当时帝君被召唤出来时候微妙的反应，还有先前雷电将军那句“谁将你变成这样的”这种护犊子的话。】

【我们不会是同人文里的npc吧，笑发财】

【我赌一包辣条，小七你不简单】

【巴巴托斯，你怎么还抱着哈哈哈】

【刺激了，这剧情发展】

【谁懂啊家人们，这直播看得我一直在熬夜】

【前面的姐妹，身体重要】

【啊，你终于舍得放下小七了么（不是）】

巴巴托斯与李小七的对话仍然是中文，坂田银时听不明白，于是看向太宰治。

“真是的，为什么要说中文……”

太宰治抬手轻抚下巴，轻轻摇头。

他能听懂，此时心里的猜测多了一分真实性。

蓦地，黑紫色的雾气出现在众人眼前。

夏油杰双眸紧闭，半透明的身体上暗红色的符文不停流转。

李小七眯起眼眸，仔细观察那缠在夏油杰灵魂上的黑紫色雾气，忽然一愣。

那雾气散发出的能力，令她感到厌恶，浑身不适。

“怎么感觉有点像深渊的力量？”

无意间，她呢喃出声。

「噔噔！检测到扩散性侵害病毒，请各位主播尽快清楚，否则夏油杰将被病毒吞噬，成为傀儡。」

系统，你……还挺良心？

居然这么担心夏油杰。

「直播间的观众们正在强烈要求拯救夏油杰，请主播执行。」

李小七嘴角一抽，朝夏油杰投去怜悯的神色。

她很开心夏油杰被羂索占据身体时没有死亡，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倒霉，遇上他们这些破事。

也不知道他后来怎样了，有没有黑化……

突然，空间开始震荡，紫黑色的雾气蔓延。

不知何处传来铁链的声响，瞬间鬼舞辻无惨和上弦一行被关进铁制的荆棘牢笼里。

铁链就像长满尖刺的藤蔓，攀着牢笼生长。

咕咚，咕咚。

铁链开始蠕动，不停膨胀缩小，仿佛在抽取什么东西。

鬼舞辻无惨心中一悸，捂住心口开始微微喘气。

半天狗被迫解除分身，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玉壶与半天狗一样，开始在笼子打起滚来。

“好痛好痛——”

猗窝座、童磨和黑死牟额角浮现冷汗，身体忍耐什么似的，指尖微微发抖。

“身体的力量在一点点被削弱。”

黑死牟沉声道，声音虚弱了不少。

坂田银时、太宰治和李小七惊异地看过去，再齐齐看向“夏油杰”。

“哇哦。”

坂田银时惊呼出声。

他们三个互相对视一眼，露出微妙的表情。

看上去是在吸收鬼舞辻无惨他们的力量，都不知道这个病毒是好是坏了。

鬼舞辻无惨黝黑的长发开始逐渐变成灰白，他轻咂一声，眼神阴鹜地瞪了“夏油杰”一眼。

“可恶。”

他环视一圈，算是明白一个极其简单的道理。

那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这个世界，那个东西没有力量来源，只能吸收类似的暗物质能量来增强自己。”

“所以他们不幸成为了养料。”

巴巴托斯手中出现一把弓箭，对准夏油杰的心口。

“相信我吗？”

李小七怔怔然看着他的侧颜，恍然间觉得熟悉。

这份熟悉并不是因为对游戏角色的熟悉，而是那种仿佛认识了许久的友人一般的熟悉感。

可是，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巴巴托斯。

“相信。”

巴巴托斯松开手指，箭离弦飞去。

蓦地，“夏油杰”周围出现好几团黑色雾气。

雾气中冒出数条锁链，直冲后面漂浮在半空的宅邸而去。

它在试图破坏他们的任务。

“砰砰砰！”

荆棘铁链打在结界上，发出巨响。

击打迅速，结界很快浮现一丝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