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同样看到了那个问号，他微微偏头，像是若有所思，不过雪很快就合上了纸张，他不想去追溯自己的起源。

眼下已经误打误撞追出来一个爹了，雪不想再给自己找几个父母。

“就是这样。”他把报告重新递给紧握着自己手的虎杖悠仁，顺便还点点头。

虎杖悠仁的表情像是有些奇异，他很快地抿了一下嘴，随后用着不确定地口吻，“雪也是这样？”

雪点点头，确认了虎杖悠仁打哑谜一般的问题，我也并非是人类自然诞生的孩子，出生同样伴随著有所图谋，所以不用感觉到孤单。

在他点头之后，虎杖悠仁脸上出现了混杂在一起的情绪，得知雪的身世之后，虎杖悠仁忽然又几分悲伤，如果雪同样诞生于五条悟说的那个怪脑花的阴谋，那么他是如何度过的童年。

自己好歹还有爷爷照顾，那雪的童年又会是什么样子，他见到雪的第一面就是和五条悟呆在一起，他的过去像是藏在迷雾中一样，让人难以窥探。

而且得知雪和他是父子关系之后，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上了一个层次。

如果是突然多出了一个小宝宝一样的人物，虎杖悠仁绝对会照顾他，但是现在的雪已经长大了，甚至算是自己的前辈，无论哪一个方面都不需要自己的照顾。

在他们两个互相对望的时候，伏黑惠已经完全陷入到纠结当中了。

他做不到想像虎杖悠仁怎么生下了和自己一样大的孩子，但是除他以外的三个人似乎都丝滑地接受了这个设置。

虎杖悠仁这个笨蛋已经泪眼汪汪地握住雪的手，彷佛马上就要开始认亲大会。

这种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处于正常逻辑的世界实在是太难受了。

要不是之前看到医院的那一幕，伏黑惠甚至会以为这是五条悟那家伙又想起来的新奇恶作剧，但是他知道不是这样，那个部门做亲子鉴定的人不只是他们两个人，还有其他人拿着纸张报告，样式和现在五条悟手里面的一模一样。

而且关于这件事情中如果做恶作剧那也太过分。

各种想法在伏黑惠脑中一闪而过，最后还是变成了一句吐槽，虽然很可能是真的，但是生下一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孩子实在是太超过了，现在的科技水平和咒术根本做不到这点吧。

抱着这样想法的他就感觉到肩膀被轻轻地压住，伏黑惠微微偏过头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五条悟笑了一下，他视线看向雪和虎杖悠仁的问题，“经历了一些特殊的事情，你可以理解成特殊的力量造成了雪的出生。”

“不管怎么说，这也太奇怪了一点。”伏黑惠还是没有忍住这句吐槽。

五条悟放下自己的手，看着满脸不解的伏黑惠声音低低地说道：“总有一些坏蛋做事是远超乎你想像的，雪是不幸的产物啊。”

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叹息一样地说出这句话，不过很快又上扬精神说道：“对从小山村一路打拼到现在的雪好一点吧，比如说周末抽出时间辅导一下他的文化课这么样？”

“你的话题也跳的太快了。”伏黑惠说完这句话之后，对于五条悟之前的话语却没有追问，世界上不幸的事情太多了，他知道这点，所以才秉持着自己的信念加入了咒术界。

他不再探究，视线从像是两个毛茸茸小动物靠在一起的温情画面上移开，“辅导高专的功课吗？”

五条悟似乎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说，伏黑惠居然同意了这么繁琐的事情，他笑了一下，随后像是有些苦恼地说道：“诶呀，雪的文化课水平不好说啊，雪以前好像没有上过学，虽然能认识几个字，但是文化水平相当堪忧啊。”

虽然夏油杰一直跟在雪的身边，应该也会专人辅导，但是要是让他们两个这样永远呆在一起，五条悟实在担心学还没有上完，雪就背着自己的小书包一脸严肃地和他告别之后去继承盘星教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微微偏移，他之前想要把夏油杰的两个小女孩接过过来，但是遭到了完全的抵触。

盘星教现在的状况又实在不适合孩子，又是一桩麻烦事。

他抬头望去，虎杖悠仁和雪已经完全抵在一起，两个人叽叽咕咕地像是在说些什么，这副画面让他稍微放松了一些。

“所以我们真的是父子啊？”虎杖悠仁眼睛增大，在短暂的惊诧过后，他的心情像是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

雪点点头，虎杖悠仁小声靠过来的模样像是温和的大型犬，让他想要伸出手摸摸虎杖悠仁的脑袋，但是这个行为实在是有些奇怪，所以雪克制了自己的这副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