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语气很平静，在最初的震惊褪去之后，表情也和往常安静地时候一样，看不出任何的波澜，“我不能再给他添加负担。”

意识到这句话似乎有点落寞的雪立马补充道，“我的养父很多，很幸福，所以不用额外的亲情，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

食指忽然一暖，雪垂眸看去，坐在他掌心的夏油杰伸出自己小小的手臂抱住了他的指头，像是某种无声的安慰。

五条悟弯了一下眼眸，他摸摸雪毛绒绒的脑袋说道：“你只管做出决定就好，有什么事情老师给你兜底。”

雪点点头，他说道：“我想虎杖悠仁的体质和我相同，如果之前被那个东西持续关注的话，说不定在未来某个时候他也会陷入到危险当中。”

五条悟抬起头，他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学生，杰说过雪的身体很奇怪，甚至相当于某种奇怪的容器，如果虎杖悠仁身体同样如此，那么那个脑子究竟想让什么东西住进他的身体呢。

思考了一会儿的五条悟看着雪问道：“你能够看到除了杰以外的鬼魂吗？”

雪相当干脆地摇摇头，他说道：“在很久之前我能够看到的鬼魂只有夏油先生一个。”

五条悟思索了一系列能够侵占他人身体的东西，各种各样的咒物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因为是在太多所以一时间他想不到哪一个最具嫌疑。

不过这些东西基本上都在高专的内部封存，一般不会放到外界。

“以后多去看看那个少年人好了。”五条悟拍拍雪的肩膀说道：“我们可以一起过去。”

站在雪掌心之上的夏油杰收敛袖子，他声线幽幽地说道：“为了一个猴子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心思。”

对于身为普通人的虎杖悠仁，夏油杰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太好。

五条悟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小块毛绒绒的东西，他用手指捏着然后迅速套在了夏油杰的脑袋上，正低头看着他动作的雪感觉自己的半张脸被米白色的围巾笼罩。

他低头看着夏油杰，身材小小的夏油杰颈间同样围着一条细小的围巾。

和自己动手做的不同，这条围巾看起来十分接近于售卖的那种围巾。

“老师，这是——”

五条悟笑嘻嘻地抬起头说道：“是我网购的全套芭比娃娃配饰。”

他兴致冲冲地伸出手掌，掌心摆着一排小东西，除了这种日常的缩小版服饰，甚至还有好几套水晶王冠和塑料长裙。

雪完全可以看出来五条悟对打扮夏油杰的高昂兴趣。

夏油杰重新回到了雪的肩膀，并且以冷酷的姿态拒绝掉五条悟手中的水晶王冠，他抱臂看着五条悟说道：“悟，手痒了就去自己找芭比娃娃玩，这里没人对你的王冠感兴趣。”

五条悟垂落下肩膀，他几乎用具现化的可怜巴巴的姿态说道：“不要啊，杰。”他合起手掌说道：“芭比娃娃哪有你和雪好玩。”

他微微侧身，像是透过窗户看到了什么人，五条悟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惠回来了，走吧，雪，我们一起去看看津美纪。”

雪跟在五条悟的身后走了过去。

电梯的楼层还没有下来，看到他们过来，原本平静的伏黑惠脸上带上了一点太不自然的情绪。

五条悟保持着某种奇怪的严肃，并且在看到伏黑惠之后故意和雪相隔一米远，在等待电梯的时候更是和雪分别站在伏黑惠一左一右的位置。

被夹在他们中间的伏黑惠不只是眼神，彷佛身体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第40章 第三个马甲

伏黑惠翘起的发丝吸引了雪的注意力，其实在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应该是天生的头发上翘，但是能够翘到这种像是特地定做的发型一样的头发丝还是很少见。

五条悟周身是一种故作严肃的气氛，表情同样如此，他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便隔着眼罩朝伏黑惠投过去欲言又止的目光。

在他身边的伏黑惠浑身一震，表情更是像一只即将炸毛的猫一样。

怪不得五条悟最开始的时候说要逗逗他，表情确实很有趣。

在男人叹气之后，伏黑惠脚步微微向后挪了一点，他愣是什么都没有问，眼睛死死盯住跳动的电梯数字，假装自己很忙，并且努力忽略了五条悟的诡异目光，

雪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五条悟套上的围巾太大了，有点遮挡到了他的视线，但是毕竟这东西算是幻影服装，他在自己身上也没有办法调整。

在这么想着的下一秒，身上的围巾久自动向下压了一下，雪微微偏头，夏油杰伸手整理好套在脖子上的细小围巾，让布料不至于挡住自己和雪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