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娅：……

她冷静放开了他，像处理喜欢舔人的小狗那样，把手在他法庭制服上蹭了蹭。

现在夜枭终于有机会说完他的台词了：“……至少……蝙蝠侠必须死在我手里。”

其实他不说完也行，就在刚刚，农场主十分怀疑自己决定拯救这个城市的正确性。

如果这座城市全都是夜枭这样的人，那还是让索多玛的大火降下吧。

……

然而为了那真正的义人，她决定还是走一遭。

相比于布满监控的地面世界，哥谭下水道永远是更好选择。

农场主有时会忘记林肯·马奇其实也有不俗的战斗能力，在遇到难以通过的关隘时，她会下意识回头看他是否需要帮助。

——也可能是在看他到底摔死没，自从和他搅合在一块，阿瑞娅发现自己越来越难分辨关心和盼对方倒大霉的心态了。

也不知道谁在修缮，下水道照明状况永远比她上一次来更好，农场主几乎都不太用得上光辉戒指了。

于是她脱下光辉戒指，用身上现有的材料搓了个结实戒指。

考虑到林肯·马奇目前也算是她的队友，农场主花了点时间又搓了个战斗戒指。

收到戒指时夜枭明显愣了一下，以防这家伙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农场主迅速补充：“打完架记得还给我，这个很费劲做的。”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夜枭好像……有点高兴？

……

下水道只能听见农场主的脚步声——咚咚声在哥谭地下世界回响，奇异地没有引来任何捕猎者。

她问夜枭：“哥谭这么大，你觉得那个反物质宇宙来的反派会去哪里？”

夜枭停顿了下，阿瑞娅意外感受到了自他身上散发、浓重而无法化开的痛苦：“……韦恩庄园。”

作者有话说：

嗯……

总之这篇分线可能更偏黑泥（？口味一点

第123章 林肯·马奇分线 ◎Bloodless◎

阿瑞娅去过韦恩庄园，但她从未通过繁复的地下管道到访那里。

越往庄园走下水道构造越辉煌复杂，他们甚至步入一段看起来可以开车的地方。

“有些地道是在南北战争中修缮的，”夜枭在前面冷不丁科普：“韦恩家族为后代积累了令人艳羡的行‘善’资本……”

“可惜，在纯恶土壤里，善不过是助燃剂。”

“只需将氧气泵入易燃气体，一点火星……”

“砰——”夜枭张开手指：“一切结束。”

农场主微微皱眉，她不喜欢夜枭的话，不知道他在阿卡姆疯人院和别的犯人交流了点什么，总觉得现在的话透着股悲观与癫狂。

“那是因为善还是太少。”阿瑞娅忍不住反驳：“很多时候人们只是太害怕了，他们需要引导，才敢把藏在怀里的光露出来，蝙蝠侠和布鲁斯干的就是这个。”

“……我不能说他们到底成功没有，因为把一座城市的好坏归咎于一小波人是否努力未免太不公平。”

他们迈入一截新管道，头顶明亮的光戛然而止，纯粹的黑暗吞噬了周围。

阿瑞娅下意识快走几步护着夜枭，他的脚步却未因黑暗而迟滞，仿佛这片预示两人即将迈入更危险地带的纯黑是他更为熟悉的领域。

农场主不害怕黑暗，有些话她还是要讲：“但我觉得，哥谭人现在的生活比之前好多了，这就是意义。”

——虽然她没亲眼见过，但农场主也是和史蒂芬妮一起鸟瞰过哥谭发展的好不好。

“有什么意义？”夜枭反问：“你所谓的‘好’，又有何意义？”

“不过是创造了新的平行宇宙，不过是延缓了必然的熵增，万事万物的最终归宿都是无序与混乱，在此之前一切都是徒劳。”

阿瑞娅皱起眉头，刚想和他就意义论再辩个三百回合，夜枭却停住脚步，看向一扇铁门：“就是这里了。”

……

事情从打开门开始就不太对劲了，阿瑞娅看着夜枭熟练掏出一套仪器连接密码锁，紧接着门户洞开。

他们经过一段管道、开了几个锁，就听到电梯启动声。

在空旷地带这种声音特别清晰，一圈圈荡开，不知为何隐隐让农场主感到了不安。

事实证明，她的不安是正确的。他们从一个平层进入上一个平层，农场主的表情也从“反派我看你今天是欠收拾了”变成了“妈妈我要离开这个地方”。

！她是要进入韦恩庄园，不是要潜入蝙蝠侠基地啊！

至于为什么这么笃定这是蝙蝠侠的居所——当然是因为哥谭义警把他的标志打得到处都是！

从那辆眼熟的蝙蝠车到带着蝙蝠印记的杯子，几乎所有东西都在彰显他的存在感，哪怕蝙蝠侠目前了无音讯，阿瑞娅也总有种他下一秒就会悄无声息站在那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