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同人)聊斋手札(11)

门扉微开,恍然入眼,确是朝思暮想的白衣姑娘,站在那里笑容清淡温柔。

一下子就慌了神,黄晨说:“稍等。”转身进了屋藏起未洗的旧衣,又整了整凌乱的书籍,才把姑娘请进屋,拱手一拜:“在下黄晨,今日惊到了姑娘,实感歉意。”

那姑娘看似稳重,说话却不那般咬文嚼字:“没关系,我见你凶巴巴的跑出来,以为是什么坏人,才让我觉得恐怖,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读书人,所以我想来见见你也是无妨。”

黄晨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掩饰自己的倾慕:“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香玉,原来住在平康巷,是被一个道士关闭在山里,也不是我自己愿意的。”

黄晨顿时恼怒:“这道士是什么人,竟然感如此荒唐,姑娘莫急,待我去解决了这个臭道士,好让姑娘下山回家。”

香玉瞅着这文弱书生竟出此言,不觉莞尔:“那倒不必,你也未必敢和他有所交流,我在这山里,也时常能与那些风雅之士交流相会,倒也不寂寞难熬,待在这里也好。”

他还是不太放心,又问:“那个红衣姑娘又是为何在此?”

香玉浅笑:“她叫绛雪,是我的义妹,自是于我一同前来的。”

黄晨迟疑的点点头,瞧着香玉明肌雪肤,晶莹剔透,愈发的痴迷,情不自禁中,竟伸手去搂抱,香玉也不躲闪,轻轻卸下钗子,一头盈盈的乌丝及地,白裙黑发,美不胜收,软软的倒入黄晨的怀中,轻吻,亲吻,深吻,一夜春宵。

——

清晨的鸟啼闹醒了她的睡梦,纤长微翘的睫毛抖了抖,露出一对黑亮的眸子。

“呀!”她惊叫了声,坐起来,又看了看天色,嗔怪道:“光顾着一晌贪欢,忘了时间。”说着便急急忙忙的穿上白衣。

黄晨却不舍,握住了她的手腕。

香玉回首,淡淡弯眉:“小女也有个拙作,用来回答公子,你不要笑话。”

如画中仙人,风姿半是圣洁半是淫荡,只听得碎玉似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良夜更易尽,朝暾已上窗。愿如梁上燕,栖处自成双。

黄晨听了,更是用力得握紧,怕她转眼间随风而去,也顾不得风雅含蓄:“小姐秀外慧中,让我爱而忘死。恐你现在离去了,我们就如同相隔千里,难于再见。你若有时间,记得…”

香玉听了,含羞点头。

他这才松手,望着她翩然出门,不见踪影。

——

本似妄梦一场,没想到,香玉天晚必来,与黄晨夜夜缠绵,两人如胶似漆,流连忘返,像是出识情事的少年男女,海誓山盟中伴着日落了又升,不知疲倦,相望之间更是含情脉脉,谈起诗书词话,知己知音。

黄晨又想到绛雪的种种风采,让香玉邀她前来,却是每每不得见,让他好生遗憾。

香玉劝说:“绛雪妹妹生性冷淡,不像妾身这般痴情,你要从容对待,切勿操之过急。”

黄晨想想,便也作罢。

两人恰如神仙眷侣,日子过得甜美充实,但有句话说的总是事实,好梦不长。

一天晚上,香玉照往常一样出现,黄晨迎上去,抱个馨香满怀,却没想到她全身僵硬,抬起下巴,脸上布满忧戚,幽幽吐出一句话来:“君人陇尚不能守,又何必望蜀呢?现在…我们便要长别了…”

他如晴天霹雳,俊脸变色:“出什么事了,你何出此言?”

香玉哽咽着流下泪来,又很快拭去:“万事都有定数,我很难和你讲的明白。昔日你的佳作,竟然一语成真…”

透明大颗的泪又簌簌掉落:“佳人已属沙吒利,义士今无古押衙,你就…为我吟诵这两句诗吧…”

黄晨还是不解,但如何问,她也不再多言,相拥着嘤嘤哭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就匆匆离去了,搞得他又是担忧,又是疑惑。

——

临近中午,外面本是清清静静的,突然多了些人员走动,黄晨放下书出了门,拦住了杂役询问,才知道是既墨的蓝夫人,夫君官迁此地,前来游览赏花,又被嘱咐不要出门添乱。

喧嚣渐盛,到晚上才消散下来,黄晨叶读书读得累了,打算去牡丹花树下休憩一阵,走了两步,才发现不对。

原来满树白玉,竟然全随着树消失不见,空落落的山茶伫立那里,空气中好似下着红雨。

“小哥,那白牡丹…”

黄晨拉住打扫的奴仆。

“哦,蓝夫人见那花开得好看,十分喜欢,命人挖掘移植走了。”

一句话说得他面如死灰。

长别,天数。

原来如此,你竟是花妖精魅。可是,就凭你我,又有什么不能说?我只会敬你爱你,又怎么会有嫌弃疏远之心,你若是说了,若是说了…不管那蓝夫人是谁,就算是拼了命,也不会让她把你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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