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同人)聊斋手札(2)

刚说完,又是泣不成声。

堂堂七尺男儿无缘无故落得如此境地,让吴生也大感诧异,她是谁,何以让表弟清泪双垂?莫非真像王母所言,上元节在花灯中撞了游荡的鬼灵?

“不要急,难道是为了哪家姑娘?不妨说给表哥听听。”

王子服默然擦拭掉泪痕,这才细细道来。

“那日,你被吴三儿叫走以后,我见景致美仑美奂,便独自一人看灯赏月,没想到,却遇见了她……”提此,又有些哽咽:“她很美,简直没有办法来形容,枉我读了许多的书,竟然当场看傻了眼,硬是没有上前问问她姓谁名甚,那姑娘见我痴傻,笑笑便离开了,我自小生活在这,却从未见过她,只怕……”王子服垂头轻泣:“只怕此后也难以再见了……”

吴生这才松了口气:“嗨,此事简单,你又何苦憋在心里?”

王子服顿时睁大了眼,拉住吴生的衣袖就不放手:“难道……难道表哥有办法?”

“当然,你也太痴心了,早说出来,也了了姨娘的一块心病,你既然在郊外遇上那位姑娘出游,想必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明日我就替你去求访,这三山五岭的我也熟得很,定能将她找到。”

王子服如同黑夜里寻到星星灯火,顷刻间便精神了不少,吴生继续劝他:“如果那姑娘尚未出阁,事情就好办了,就算她已经许配出去,凭借着咱家的财礼诚意,也一定能将其求来,你就安心养病,不要再为此时劳心费神,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王子服闻言,刚才还涕泪横流,此时也是宽心不少,自觉地不太像个样子,又想到能再见那位姑娘,不由得露出笑容,也忘记说谢谢,拿出枕边已经不再娇美的败梅痴痴傻傻得高兴起来。

吴生又陪了一会,又出屋找到心急如焚的王母,把事情简单一说,王母也松开了眉头,连叹:“这傻孩子,怎么不早说,只要那姑娘是正当人家,这事我就做主了。”

吴生赔笑:“自萧小姐不幸,子服一直没提取亲之事,这回也好,王家的香火算是又有延续了,姨娘勿忧,此事就交由我去办,不出十日,定将那位姑娘寻到,也好让表弟早日康复。”

老太太连声道谢,进去为子服送了汤药,又打起精神准备起彩礼婚办了。

——

可惜好事多磨,任吴生在怎么探寻打听,愣是没找到表弟所说的那位天仙似的姑娘,不是形貌丑陋,就是没有去看上元花灯,整日的东奔西跑,累得他也不由得怀疑那是否是幻梦一场了。

忙了几天,偷偷得回去报告王母,她本来略为松快的心又陷入了焦虑,王母疼爱子服是有了名的,从来也不让儿子受半点委屈,子服也是心思细腻,这婚姻大事若是不如意,真是进了棺材都合不上眼。

因为有了指望,子服的身体逐渐好转,能够按时进食了,若是再让他失望一把,真是难以想象,吴生边找边瞒,无奈那笑容可掬的美女没有半点消息,急的一家人不知如何是好。

——

一日,正巧吴生来与王母商量对策,王子服身子略好,也走出屋外,见了表兄分外高兴,几步就走上去忙问:“可有消息。”

见姨妈使得眼色,吴生哈哈一笑:“事情可巧了,你寻的那粉衫姑娘,正是我姑姑的女儿,也就是你的表姨妹,前些日子我去拜访了,虽然家中有些亲缘,但不禁我所说,她也表示愿意,现在就等定聘,你大可放心。”

子服听了如沐春风,乐得不知怎么是好,拉着表兄开心了一会,又颠颠的抱回屋内,例行他每日的对梅思春了。

吴生和姨母对望一会,更是愁眉不展。

——

自此,每次吴生拜访都被子服截住问东问西的,开始吴声还百般劝说,但时间长了,子服不免不耐烦,每每追问那姑娘家居何处,吴生也是没有办法,只好信口雌黄,编了个远的,说是西南三十里远的大山中,又道聘礼准备妥当,让他稍安勿躁。

也是情绪弄人,这喜讯突至,让王子服也摆脱了病症,渐渐痊愈,没事便对着已经干枯的梅花,回味起当日那如花笑颦,陶醉不已,原来没对哪个示好的姑娘动心,怎么也不信书中讲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信了,而且常叹书中言轻,这入骨的思念又岂是三秋可以形容?

但纸包不住火,吴生找不到人,也不敢再来了,许久没见到他,子服半是奇怪半是着急,只得写信邀他,谁知吴生百般推拖,支支吾吾的表示少安毋躁。

这下子服动了气,心情又复悒郁,窝在屋里不肯出来,王母可是慌了,怕儿子再急出点什么病来,想来想去又挑了几家美貌的小姐追着给子服介绍,谁想儿子也是铁了心,看都不看,直曰非她不娶,勿做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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