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在西汉庖厨养娃(238)
季胥便给添了几碟蘸料,有胡麻酱、韭花酱、豆腐乳、虾油、香油,俱是她平日自己做的,也能一羊多吃了。
找阿母重要,但这份厨房做羊的活儿也得保住不是,是以她使出十二分精神来做,又逐一的告知的来取膳的丫头,这酱如何调配。
“胥,郡守大人说这羊肉做的好,命你去前厅领赏。”
前厅伺候的丫头到小厨房来叫人。
季胥跟去,只见厅内分案席地而坐,最上首便是这涿郡的郡守老爷,面蓄长须,两颧微高,在席上与人敬酒。
“喝,齐兄,今夜醉到蓬莱,问候神仙!”
“来人啊,将丹药呈上来!”
郡守老爷命道,这丹药借着酒兴吃下去,浑身发热,更为畅快,宾客脸上露出享受之态。
那西侧席坐的便是这家二爷,只见他宽衣博带,头戴术士的峨冠,手持耳杯歪在席上,玉面微红,一副醉态。
小厮捧了一丸丹药到他身侧时,他捏玩了片刻才吃了下去,指着才进来的季胥道:
“你来,伺候我用膳。”
一语才落,季胥分明感觉到他身后的两个大丫头面有不善,她捧手躬身道:
“我才从厨房出来,身上油腥重,只怕污了二爷。”
实则来主子面前领赏,传话丫头便让换过衣裳,以求整洁体面,不脏了主子的眼,话说成这样,那二爷还是不改口。
她只能默默的移了过去,在左侧跪坐下来,给他倒酒涮肉,照他的指示蘸酱。
只是这人并不吃,竟将身子倒在她身上,呼吸很重。
外表看似狎昵,季胥的角度,分明看见他将手指插进喉咙。
紧接,当着众人的面吐了出来,席子全是酒液,并那才吃的丹药。
“你会不会伺候!”
身后的大丫头发问道,见她将肉蘸了胡麻酱,又道,
“二爷不能吃胡麻。”
呼啦啦的人将呼吸急促的二爷搀回院中,这样一来,季胥的赏也没了,晦气的退出来。
宴也渐要散了,赖夫人正在厅外候着,散宴了说话要陪客进炼丹楼选丹药,只是方才没忍住喝了盅酒,打湿了袖子,叫住她道:
“你到我屋里,将箱上那件绛紫衣裳给我取来。”
季胥去了,那衣裳一取,袖口里头掉出串钥匙,她不禁看向那口带锁的樟木箱箧,素日赖夫人带回来的那卷竹簿,便锁在内里。
.赖夫人,衣裳取来了。”
季胥捧住跑来的,那赖夫人神态严肃,速速到侧室更换了,便随郡守老爷,陪客入了炼丹楼,中途摸了摸袖口的钥匙,依旧还在。
季胥送完衣裳回到下人院,心情转好,她悄悄的同季凤道:
“明日将厚衣裳穿上,别声张,咱们也许可以见着阿母了。”
第102章
城北黑矿山,简易的窝棚像鸡埘一样拥挤在一处,上面铺的苇草被积雪覆盖,窝棚前挂着些破烂的巾子,地下堆着陶盆、脏衣、筐笼、镐头。
再往里,是一地的脏鞋,内里冰凉的大炕上,竖着挤睡了二十来个人,盖着的布衾早已黑到辨不清原本的颜色。
人也是,个个面多黑屑,不知多久未洗了,显得眼珠白的突兀。
这是田桂女在这座矿山的第二个年头了,那年在沔水翻了漕船,她扳着一块浮板,命大的活了下来,只是身上盘缠尽失,只能沿路讨饭,一面找活计挣钱。
没成想进了家黑店,也是后来回想才知,这店肆专对那些独身漂浮在外的浪人下手,讹你偷了东西,要将你送官发落,实际上就是将人卖做奴隶。
田桂女便被卖来了这座矿山,做了攻山取矿、背矿的矿奴。
只见她裹了件抽线飞絮的缊袍,冲皲裂的手指头哈了口气,到窝棚门口敲了敲悬住的铁块,叮叮叮的。
里面大炕的人便陆陆续续的起来,背负筐笼和铁镐,下矿上工。
这些人缩着身子减少和冷气的接触,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们中间,有一等因违律犯罪,被判作刑徒,罚到这处做苦力的;也有一等,因家穷自主的卖身为奴,被买到这里的,成了矿奴的;
还有一等,和田桂女遭遇相似,原是编户民籍,属于庶民,被贼人强行略卖为矿奴的,这一等人,起头到这封闭的矿山,也哀天叫地的喊冤。
然而这里四面筑墙,望楼有郡兵站岗,矿周围有郡兵巡逻,矿山内外,还有铁官监工。
那冷面铁官从不理会他们的冤屈,每日对他们只有挖矿的指标,动作磨蹭了要受鞭笞,没做完连馍也没的吃,折腾个十天半月,人就渐渐的消停老实了。
田桂女敲钟后,自己也在
最后负笼下矿了。
这座黑矿山与翠嶂相连,隔壁那座高山,并无矿脉,是再普通不过的山,重阳那日还有四民在登高踏青,指着下面这座黑矿山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