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在西汉庖厨养娃(257)
次早,苑囿中鼓声雷雷,笼子里的老虎躁动的游走,对着来人怒吼,那熊罴也在发怒,拍打铁笼。
看的季胥快速的抬脚走了过去,随二爷沿着池岸小桥,来至池水中心的重檐楼阁,昨夜宴饮的贵人们,大多都在楼阁上,观看狩猎。
只见楼下空地狩猎的勇士集结,每日都有成百上千之人,身着燕国士卒的服制,像是一种方便骑射的胡服,这些人有的是各地看到告示,为赏金而来的民众;也有的是亡命徒、逃奴,来此处谋求一个容身之处。
燕王一声令下,那些野兽被放入山中,燕王道:
“参与围猎者,皆为我燕国士卒,猎得虎狼者,赐百金!”
半日工夫,眼看这些狩猎者不过猎到些兔子、花鹿,不曾有猛禽,齐孝王之孙道:
“听说京中去年出了个手格猛虎的博士弟子,哪怕是熊罴,亦能空手搏之,如今虽称牧平侯,封邑仅仅五百户,不过一小乡罢了,燕王何不将这样的骁勇之才收入麾下?”
这庄姓的牧平侯,去年在一众博士弟子中考绩卓于常人。
京中受学的博士弟子,出路大多是文官,考学上等的可任中郎官,天子近臣,肥差,稍次些的可补文学掌故,在九卿之一的太常手底下做事,起码是京官,也是好差;
中等的则任郡国文学,这是地方上的官职,做的是地方官学的教育工作,也还行;
还有最下等的,任职县文学的,算是考学成绩排末流的去处了;
更有一等是考学未通过的,只能“留级”,再读一年,这样的人在长安太学里也不少,留级好几年的也有。
这牧平侯攻读《春秋》,因其勇猛擅斗,精于骑射,被任为骑郎官,常常随侍皇帝狩猎,手格猛兽,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才知这骑郎官原是青州牧平侯之子,这牧平侯,在推恩令之后,侯国越分越小,封邑只剩下五百户了,堪比一小乡,在老牧平侯带领百姓们收麦子时,被盗贼袭城,老牧平侯死于盗贼之手,其妻一家逃了出来,这侯国也就不复存在了。
皇帝命人查实这骑郎官身份之后,复他牧平侯之位,并道:
“父承子继,这是你应得的。”
不过这些宗室子弟封邑万户,自然瞧不上牧平侯这五百户,堪比一个小乡的封邑了。
燕王如何不曾听说这位骑郎将的威猛之名,甚至暗中以金银珠宝送往其封邑,不过财帛也不曾动摇那牧平侯的心,燕王并未将其招徕至帐下。
如今道:“此子不过如此,取我弓箭来,本王亲自猎得虎豹归来!”
燕王亲下猎场,贵人们也挽弓驾马,纷纷上阵了,二爷也在车上更换了轻装易行的胡服马靴。
郡守老爷的意思是要他别下猎场,“你又不擅骑射,当心让那黑熊给踩断了骨头。”
“燕王兴致高,我不好独坐在此,只在浅处,只有些鹿麂兔鸡的地方猎一猎,尽一尽相陪之情也就罢了。”
季胥也将长袖大裳换成简便的胡服,低垂的椎髻改成了脑后的圆髻,随二爷入了猎场,同行的还有郡守老爷派的六个府兵,让寸步不离跟着看顾二爷安危。
“二爷,不能再往那处去了。”
二爷实在是不擅射箭,半日工夫连根兔毛也没摸着,下马追着只野兔到了崖壁上。
只见下头河水湍急,是接连暴雨的缘故,这崖壁也苔滑难行,一个不留神要跌入水中,府兵们制止道。
二爷道:“哪个让你们出声的?空手而归,爷的脸面何存?胥,你手脚轻,去那头将它的去路堵住。”
季胥渐次的扳着树干,稳稳过去时,分明是被二爷暗暗的拌了一脚,向下滑去,不由的拉了近处的二爷。
但二爷显然不如树木,一碰就倒。
而在府兵们看来,两人像是错过时没站稳,咕咚的栽在了河水之中。
他们忙的解腰带向水中抛去,也不及他们拽住,眼看被湍流卷远了。
“废物!”
楼阁中,郡守老爷听说这事,摔盏动怒,燕王知道了,当即派人沿河打捞,只是徒劳而返。
暗室中,燕王背着人道:“令弟莫不是刻意逃走的?”
“不可能,他身患寒症,一日不能断药,我加了药中龙衔草的用量,压制其寒症,也加重了他对龙衔草的瘾性,他若断药三日,寒气入体必定活不成了。”
山谷之间的河道上,因昨夜电闪雷鸣,不少大树摧折,倒伏在河岸旁。
季胥好在抱住了一颗粗树,带着水性不好的二爷,一点点挪上了岸。
因这河岸附近不安全,那些士卒很可能会沿岸捕捞,他们一路向茂林走,一边掩盖草木留下的踪迹,找到一处隐僻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