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鲁的小鸟脑袋不能理解这么复杂的观点，但他知道他的朋友害怕蝙蝠。他点点头安慰对方：“别怕，你有我们呢。我也很怕密林，但是有你们在，我就不怕了！咕！有朋友真好！”

蝙蝠侠闻言一愣，然后也点点头：“嗯，有朋友很好。”

“真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我们现在进步到朋友了吗？”阿什林笑着插话。她把两人扣紧了些，在空中快速而花哨地旋转了几圈，引起了皮鲁的小声惊呼。

不用低头，她也知道蝙蝠侠一定又板上脸了。

“准备降落。”阿什林提醒他们保持安静。他们缓缓落在一颗大树上，隐藏在树冠里。

皮鲁还装模作样地扇扇翅膀，好像是自己降落的一样。他抬头盯着阿什林——

“嘘。”阿什林示意他安静，她凑到皮鲁耳朵边上说：“结束带你再飞一圈。”

皮鲁捂着嘴兴奋地点点头。他把斗篷往下拉了些，把自己裹紧，尽量不去打扰阿什林他们做事。

阿什林和蝙蝠侠用望远镜观察情况——

守卫在进入密林后的行进路线十分明确，她们要么有路线图，要么非常熟悉这里。她们在路上目的明确没有过多停留。

“你知道她们晚上来密林做什么吗？”阿什林总觉得皮鲁知道的东西有些超出正常了。

“采集燧石，砍树，打猎......”皮鲁细数起来，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了些：“这个时间，她们一般不会出来的。姐姐说，最近密林很危险，有异种出现了，让我早些回去。”

“姐姐？”

“异种？”

阿什林。

他们对视一眼，阿什林走到视野更好的位置，接下了监视的任务，蝙蝠侠走到皮鲁身边，准备问话——他的效率更高，也许有人会被他吓到，但皮鲁不会。

“咕？你们认识呀？”皮鲁高兴地回答。“我姐最年轻的卫队长呢！”

他还要继续夸赞姐姐，但蝙”

“那是很长的故事——”皮鲁清清嗓子，准备讲故事，然后他发现他的朋友眼神变得好可怕，他动作一僵，缩了缩脖子：“你好像我姐姐......”

他重新支楞起来：“好吧，咕，我长话短说。”

“月亮变异之后，森林也发生了异变，偶尔会有一些变异的巨大植物出现，它们会吸收月亮的能量，加快世界的异变。”他确实长话短说了，短短的一句话蕴含了太多信息。

皮鲁知道的要比他们想象中多得多。蝙蝠侠顿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那个问题：“你知道自己被选为祭品了吗？”

“蝙蝠侠！”阿什林惊呼出声试图打断他。

但那没用。蝙蝠侠盯着皮鲁，不放过他的任何表现。

皮鲁表现得一如往常。他甚至有些疑惑，朋友们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他挠挠头说：“我姐姐有说过。不过她说一直给神树献祭不是办法，村子的鸟会越来越少的。她说如果找到守护神，或者我们自己变强了，就不用给神树献祭了。”

“你还叫它神树？”阿什林觉得皮鲁真难懂。

“因为大家从前都那样叫，习惯了咕。”皮鲁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他变得有些伤感，他低下头，小声地说：“从前村子里很多鸟的......但是神官说神树想要强壮的雄鸟，慢慢的只剩雌鸟和未成年了。”

他长呼一口气，抬起头，露出一个往常那样憨厚的笑：“我比较弱，当祭品的话，是神树亏了呢！咕！这样大家就可以活更久了！姐姐说，我们总有一天会变强的！”

“而且，我还有你们！有朋友太好了！咕！”他忽然走上前给了阿什林和蝙蝠侠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已经完成了好多好多愿望呢！”

他伸出翅膀舒展了下：“咕，之前还担心没有时间晒够月亮，但翅膀、翅膀可以让我飞翔！还好没有晒够嘿嘿。”

一种难言的沉默弥漫在他们之间。

蝙蝠侠从腰带取下勾索，他教皮鲁如何使用它。

“在异变的世界恢复正常前，你可以用它。没有翅膀，我们也有很多方法可以飞翔。”

“需要准备什么吗？”皮鲁很开心，但是他想，这么难的愿望，一定要付出很多才能达成吧。可他没有什么可以用来献祭的了。

“勇气和智慧。你已经有了。”蝙蝠侠笑着拍拍皮鲁的肩膀。

“咕？是在夸我吗？”皮鲁有些受宠若惊。他还是第一次见他的这个朋友笑得这么......很难形容，但他喜欢这个笑容，有点像姐姐。姐姐从前没有进卫队的时候经常这样带着笑看着他。

他们还在研究怎么使用勾索，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蝙蝠侠细心地把一些注意事项详细地讲给皮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