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睿看着林越，由衷地说：“林越，谢谢你。”

林越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远处传来警笛声，这次是真的警察来了——沈澈在跑出来的时候，悄悄用备用手机报了警。

第120章 尘埃落定

青铜神树的发掘现场被警戒线层层围住，考古队员们穿着白大褂，小心翼翼地用特制工具将神树残件装箱。

秦萱冰站在不远处，看着工作人员将最后一个部件抬上运输车，眼眶微微发热。爷爷临终前攥着她的手念叨的“神树归位”，终于在今天成了现实。

她摸了摸口袋里那片从遗址捡到的青铜碎片，转身对身边的考古队长说：“我申请加入后续修复组，哪怕只是整理资料也行。”队长看着她眼里的光，笑着点了点头。

警局的档案库里，关于“影子组织”的卷宗又厚了半尺。马天放的通缉令贴在最显眼的位置，照片上的男人眼神阴鸷，却掩不住仓皇——他从地下室逃出来时被监控拍到，右腿被落石砸伤，如今成了跛子，据说正躲在边境小城不敢露面。

负责此案的李警官摩挲着卷宗上“林越”“沈澈”两个名字，这两个神秘人在审讯记录里只留下模糊的侧影，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撕开突破口，就像凭空出现的一阵风。

“睿越阁”的木门被推开时，风铃叮当作响。庄睿正蹲在柜台后，用软布擦拭一只刚收来的清代青花瓷碗，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他发顶，在釉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皇甫云端着刚泡好的雨前龙井过来，把茶杯往他手边一放：“沈老板那边寄来明信片了，说在敦煌看壁画呢，还附了张沙漠落日的照片，真好看。”

庄睿接过明信片，指尖拂过照片上那道并肩而立的身影，嘴角弯起温和的弧度。照片背面只有一行字：“檐角风铃还在晃，下次带你们看月牙泉。”他把明信片插进柜台的玻璃罐里，里面已经攒了七张，从江南水乡到塞北草原，每张都印着不同的风景，却都有两个相携的背影。

午后的阳光漫过“睿越阁”的门槛，将青砖地烤得暖洋洋的。皇甫云数着柜台上的算盘珠子，忽然笑出声：“上次林越说这串老紫檀珠子是‘压箱底的宝贝’，结果转头就换了只流浪猫回来，现在那猫还赖在库房里呢。”

庄睿也笑，想起沈澈拆穿他用放大镜偷看《考工记》时，眼里藏不住的促狭——那本线装书的扉页，至今留着沈澈用朱砂点的小记号。

离别的那天，庄睿和皇甫云站在巷口，看着林越和沈澈的身影融进晨雾里。沈澈回头挥了挥手，手腕上的银链晃了晃——那是秦萱冰送的平安绳，编了两朵小小的青铜神树纹样。

林越手里转着个旧罗盘，罗盘指针明明指向北方，他却偏往东边的石板路拐，沈澈嗔怪地拍了他一下，两人的笑声在巷子里荡开，惊飞了檐下的鸽子。

三个月后，秦萱冰在修复室里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块打磨光滑的戈壁石，上面用激光刻着神树的简化纹样，附纸条写着：“补你一片树皮。”她对着阳光举起石头，光斑在白墙上投出细碎的星子，像极了神树顶端的日月纹。

而此时的林越和沈澈，正站在鸣沙山的沙丘上，看着落日把彼此的影子拉得很长。

沈澈忽然指着远处的驼队：“下次去楼兰遗址看看？”林越从背包里掏出新的明信片，笔尖在粗糙的纸面上划过：“先记下来，反正路还长着呢。”

风穿过他们之间，带着沙粒的温度，就像穿过“睿越阁”的风铃，带着瓷器的清响，带着青铜的沉光，带着所有未完待续的故事，往更远的地方去了。

第121章 海城的素描本

光门消散时，带着咸湿气息的风扑面而来。林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种满榕树的街道，斑驳的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地面，远处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海城。”沈澈的声音带着一丝了然，目光落在街角一块派出所的牌子上，“《猎罪图鉴》的世界。”

林越点头。这个世界围绕着一位拥有“画像寻凶”绝技的刑警画师展开，那些用画笔勾勒出的线条，不仅是罪犯的模样，更是人性深处的褶皱与阴影。

他记得那位画师叫沈翊，能从蛛丝马迹中还原真相，却也背负着无法言说的过往。

“我们需要一个身份。”林越看着来往的行人，大多穿着休闲装，带着海滨城市特有的松弛感，“或许可以从美术相关的职业入手。”

沈澈从背包里拿出两张伪造的证件——这是他们每次穿梭世界的必备品。“海城美术馆的特聘研究员，”他将其中一张递给林越，“理由足够合理，也方便接触警方——毕竟，很多案件会涉及艺术品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