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立刻收拾行装，朝着长白山出发。越往北走，气温越低，到后来连呼吸都带着白气，脚下的积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他娘的，这鬼地方比蛇沼还难受！”王胖子裹紧了身上的棉袄，“胖爷我宁愿被蛇咬，也不想冻成冰棍！”

陈文锦从背包里拿出暖宝宝分给大家：“再坚持一下，按这个速度，明天就能到冰川入口。”

汪灿走在最前面，用特制的工具探测积雪下的路况，时不时提醒大家：“这里有冰缝，绕着走。”“前面是汪家的暗哨，蹲下！”

林越和沈澈跟在张起灵身边，注意到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有些急促。“你没事吧？”林越忍不住问。

张起灵摇摇头，声音有些虚弱：“老毛病，不碍事。”

沈澈碰了碰他的手腕，发现他的体温异常低，脉搏也很微弱：“是寒症？”

张起灵没说话，算是默认。林越这才想起，张家人似乎都有类似的症状，尤其是靠近青铜门时，会被里面的力量影响。

“这个给你。”沈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香囊，里面装着蜀山特制的暖身草药，“贴身带着，能缓解一点。”

张起灵接过香囊，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进了口袋，低声道：“谢谢。”

夜幕降临时，他们在一处避风的山坳里扎营。王胖子点起篝火，大家围坐在一起取暖，锅里煮着压缩饼干和雪水，算是一顿简陋的晚餐。

“说真的，”王胖子咬着饼干，“等这事结束，我高低得去杭州吃顿好的，东坡肉、叫花鸡……一样都不能少。”

“我请你。”吴邪笑了，“到时候让林越和沈澈也一起来，咱们好好庆祝。”

林越看着篝火旁的众人，心里忽然暖暖的。从鲁王宫到蛇沼，再到这冰天雪地的长白山，他们从陌生到熟悉，从猜忌到信任，早已成了过命的兄弟。

沈澈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悄悄碰了碰他的手，指尖带着篝火的温度。林越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都笑了，没说话，却懂了彼此的意思。

汪灿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或许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或许是在感慨这份难得的羁绊。他忽然开口：“明天进冰川后，会遇到很多汪家的死士，他们是被咒术控制的傀儡，没有痛觉，很难对付。”

“放心，”张起灵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温情，“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篝火渐渐熄灭，众人裹紧睡袋休息。林越躺在雪地上，透过帐篷的缝隙看着天上的星星，它们比任何地方都亮，仿佛触手可及。

他知道，明天等待他们的，将是比鲁王宫和蛇沼更凶险的挑战，但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他就有勇气走下去。

第54章 冰川下的人面鸟

第二天清晨，一行人来到冰川入口。那是一个被积雪覆盖的山洞，洞口挂着冰棱，像一把把锋利的剑。汪灿用工具清理掉积雪，露出里面刻着的汪家标记。

“进去后保持安静，”汪灿压低声音，“人面鸟的听觉很灵敏，一点动静就会被发现。”

众人点头，鱼贯而入。山洞里比外面更冷，墙壁上结着厚厚的冰，手电筒的光打在上面，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左边的通道漆黑一片，右边的通道隐约有风声传来。

“走右边。”汪灿指着右边的通道，“左边是死路，尽头是流沙陷阱。”

刚走进右边的通道，就听到头顶传来“扑棱棱”的声音。林越抬头，手电筒的光扫过洞顶，只见一群长着人脸的鸟正倒挂在岩壁上，眼睛紧闭，似乎在睡觉。

“人面鸟！”吴邪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捂住嘴。

这些鸟的体型比普通的鹰大上一倍，身体覆盖着黑色的羽毛，但头颅却是人的面孔，表情狰狞，嘴角还挂着疑似血迹的东西。

汪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贴着墙壁慢慢走。众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生怕惊醒这些怪物。

就在快要通过通道时，王胖子脚下的冰面忽然裂开，发出“咔嚓”一声轻响。几乎是同时，所有的人面鸟都睁开了眼睛，那双属于鸟类的金色瞳孔死死锁定了他们。

“跑！”汪灿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人面鸟发出尖锐的嘶鸣，从洞顶俯冲下来，锋利的爪子抓向众人。张起灵立刻抽出黑金古刀，刀光一闪，一只人面鸟被劈成两半，黑色的血液溅在冰面上，瞬间冻结成冰。

“往这边！”陈文锦指着通道尽头的一个斜坡，“下面有汪家留下的掩体！”

众人朝着斜坡冲去，人面鸟在身后紧追不舍。王胖子一边跑一边回头砍杀，却不小心被一只人面鸟的爪子抓住了背包，差点被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