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奇怪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对鸣人。”

“可能是保护，还是别的什么。”

药研藤四郎默不作声的从身上拿出一个保温杯，递给黑发审神者。

天气寒冷，主君身体不好，长时间说话的话，也要注意喝热水。

在被时政折腾一通之后，刀剑们恨不得把黑发崽崽当琉璃一样珍藏起来，生怕他出问题。

“……”走开走开，这难道不是很没面子吗！

对上少年坚持的目光，上野凉还是接过保温杯。

黑发少年面无表情的喝水润喉咙，确实之前干涩的嗓子好多了。

猿飞日斩静静的看着这两个人动作。

真是奇怪，上野凉没有佩刀，也没有查克拉，他身后的那个人却是维护的姿态。

还是说，有什么他们不了解的情况。

猿飞日斩这才有些后悔自己之前鲁莽的举动，那个孩子，再怎么说身体里也封印着尾兽。

“我刚才说到哪里了？”上野凉一顿，笑起来，“说到为什么鸣人要被这么对待。”

“我真是不懂你们，人柱力这种珍贵稀少的东西，你们就是这么冷漠的？”

猿飞日斩一顿，原本还算和蔼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再也不敢轻视这个黑发小少年，语气低下来，“上野…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个的？”

这件事在木叶相当保密，知道漩涡鸣人真实身份的人没有多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黑发少年表现出和上次的乖巧，截然不同的冷漠态度。

他注视着面前苍老的老人，笑起来，“我想了好久，才知道为什么。”

还是三日月宗近告诉他的。

“主君，”深蓝狩衣的付丧神摸了摸审神者的头，“有时候，忽视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

“不说那个孩子体内封印的是曾经屠灭村子的恶鬼。”

“在那种恶鬼珍贵的年代，想要让敌人不注意到，就越不可高调对待。”

上野凉听完，还是有点茫然，连付丧神微笑着，伸手来捏他的脸都没反应过来。

“可是，这不对，”审神者想不明白，却坚持说，“这不对，他是好人，好人不应该这样。”

世上哪有这么多非黑即白。

更多的，好人被欺负，被侮辱，被因为各种私心去践踏…还少吗？

“三日月，”主君开口叫他，对上那双弯着的瞳眸，“如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吗？”

“哎呀哎呀，这个问题可是难到我了。”

三日月宗近身着月白常服，却丝毫无损付丧神的气度。

“如果是我，我不会这么选择。”付丧神轻轻从背后揽住审神者。

这一般是鹤丸国永最喜欢做的事情，三日月宗近在无时无刻都显得克制，又不显神情。

付丧神弯着眼，眸中的情绪晦涩复杂的可怕。

他仗着主君看不到，黑雾肆无忌惮的爬上后背柔软的绸衫，连骨刺都显露几分。

这一幕诡谲到有一种可怕的艳丽。

“如果是我，我会好好的保护起来，”三日月宗近微笑道，“锁起来，给他世界上最华美的衣裳和珍馐，绝不让任何生物伤害他。”

在上野凉转头之前，他又恢复成一如既往的三日月宗近。

这把在本丸里暗堕程度最深，甚至超过鹤丸国永的刀剑，却像是老爷爷一样平和。

“对吧，”黑发审神者深以为然，“就算是保护，也不应该欺辱。”

“明知道鸣人情况不好，还这么对待他。”

上野凉很不解“你们难道就不怕他承受不住，叛逃？”

上野凉不是圣人，更不是小太阳。

他仅仅是生活了几天就染上了戾气，难以想象漩涡鸣人怎么活下来的。

猿飞日斩沉默着没有说话。

说实话，如果不是上野凉尖锐的提出来，他也许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总有人要牺牲。

总有人要付出，他作为火影，需要看到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不许无礼！”有暗部忍不住开口，“你知道什么，那个孩子身体里封印着的可是屠村的怪物…”

“那又怎么样？他现在毁灭村子了吗？”

黑发少年转过头，还不到对方的肩膀高，却寸步不让。

“他什么都没做就要被这样对待，你们还指望利用他，还希望他能够因为小恩小惠来保护木叶。”

“你们是不是想的太美好了？”

上野凉一点都不理解这些人的想法，他也没必要理解。

“三代火影爷爷，”黑发少年看着他，“我很敬佩您，也觉得您是个很好的人。”

“可是…”

“漩涡鸣人，我不允许他继续被这样对待下去。”

猿飞日斩看着这个斩钉截铁的少年，忍不住想，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