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间的表情再次呆滞，惊恐地看着一脸不悦的斑。

宇智波斑上半身的铠甲早在战斗中就失去了，里面的忍者服是最新买的，显然这个世界的布料质量一般，完全经不起千手柱间的拉扯。黑色的忍者服从肩头撕裂，长发落在赤裸的肌肤上，宇智波斑光明正大地袒露出右胸膛。

以及——

心口上宛若沉睡的人脸面容。

仔细去看，这个长在胸口上的怪异东西——分明是千手柱间的脸！

千手柱间懵逼了三秒钟，手指颤抖着去戳了戳那里，想要证明看到的东西都是幻觉。

软软的。

是肉，不是假的。

宇智波斑没有制止他的犯傻，垂下视线，面色平静，“柱间，这是你当年给我留下的致命伤。”

手指立刻僵住，抖了抖。

宇智波斑露出微妙的笑容，像是新奇，又像是趣味。这个时候的他就像是初次涉足感情领域的人，每一个念头都是细细斟酌，不允许自己的判断错误，“这座终焉之谷也是你杀死我后建立的地方，你让我如何对你我的雕像说出那三句话？”

“柱间，你永远喜欢强人所难。”

宇智波斑直白的话让千手柱间的脸上浮现黯然，低声说道：“对不起。”

“你是在对不起杀了我的事情，还是在说对不起强迫我的事情？”

宇智波斑抓住他的手，掰开他的五指，将结婚证放回了他的手上，“我知道你的立场，你也知道我的决心，不管之前是不是你在装傻卖疯，但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太大，已经不可能这么简单地解决，或许只能留到……”

他的语气一顿，说出不是约定的约定，

“黄泉相见吧。”

这一句话的份量之重，感情之复杂，哪怕是旁边的纲手都为之动容。

“斑……”千手柱间难过至极，连前面发生的暧昧都抛之脑后，悲哀地看着离他远去的宇智波斑。

他想要挽留，却发现自己毫无立场。

这个世界的自己杀了斑。

他有什么资格要一个被杀死的人为他留步，为他说出那三句戳心窝子的“违心之话”？斑能够不怨恨他的所作所为，已经称得上胸襟大度，对得起他们幼时的感情。说到底，人生总是要面对离别，能够一同走到底的人太少太少。

看着蹲在地上满脸灰败的男人，纲手纠结地说道：“祖父，您和宇智波斑是被人秽土转生了吗？”

千手柱间摇头，“我的情况有点不好说，斑是秽土转生没错。”

已经成为了第五代火影的孙女摸着下巴，思考起真实原因，“怪不得前几天有人偷盗了您和扉间叔祖父的骨灰，看来有谁又打着和大蛇丸一样的主意，想要召唤死者来做什么事情，不对！没准就是大蛇丸干的！”

千手柱间心虚地干笑：“也许是误会，不要那么早下定结论。”

罪魁祸首就站在你面前啊，纲手。

音忍村。

大蛇丸躺在医疗器材中，刚进行完了身体修补的手术。

对于躺着也中枪的事情，大蛇丸早已习惯，沙哑地说道：“兜，我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药师兜谨慎地说出答案：“……大概只有三个月不到。”

“那就是两个多月啊。”

大蛇丸闭上眼，年轻女子的外表下全是衰竭的内脏，生命力飞速流逝。

本身就上了晓和木叶的黑名单，如今又失去了空无戒指，身体技能大幅度降低，大蛇丸几乎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最让人心烦的是根部的团藏在不安分地想要试探他的情况，兜的身上，不安全的因素也很多。

“佐助……已经十五岁，时间差不多了。”

“是。”

药师兜调整好仪器，做好这些事情后他慢慢地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门外，宇智波佐助从走廊的尽头走来。

药师兜推了推眼镜，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地说道：“佐助，这个时候不方便打扰大蛇丸大人，你训练结束了吗？”

“木叶那边出了大事。”

宇智波佐助抛下一句话，与他擦肩而过。

药师兜一愣。

明明是收集情报为主任的药师兜，却没想到宇智波佐助先一步得到了情报。药师兜擦了把冷汗，在佐助走后，赶紧去查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是终焉之谷遭到大面积破坏，不出一日，事情震惊整个火之国。

【……就像是打出了第二个终焉之谷。】

【实非，非人力所及。】

写下这句话的情报人员的字迹都有些颤抖，充分描述出当时的可怕情况。

药师兜不由想起了自己见过的两个超影级强者。

恐怕只有他们才能重复当年的壮举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又闹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