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抿唇，他看着自己稚嫩的手掌，心中涌动着无法停歇的渴望和追求。

他想要变得更强，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才能做到他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他能跟上忍者学校的进度，也许他可以在暑假在根忍里学这些东西。

当年团藏问他的那个问题，这三年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思考着。

为了变强，为了报仇，他有什么可以舍弃的？

生命？灵魂？尊严？梦想？家族？

佐助依旧不知道。

他甚至对当年的事情也产生了不小的怀疑。

有时候午夜梦醒，佐助不可遏止的想起最初团藏说过的那个可能。

如果某一天，他杀了哥哥后，有人告诉他，宇智波一族的惨剧是三代、是团藏、是木叶的决定，那他会怎么做？

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看看团藏这几年暗中谋划的事情吧，暗杀灭族对他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简单，可是木叶其他居民知道这种事吗？

团藏在暗中为木叶扫清了障碍，可对于那些被当做障碍的人来说，何其无辜？

佐助握紧拳头，心里乱乱的，如果真的是木叶所做，那他该怎么办？

宇智波佐助的成长非常快，他的资质和天赋甚至比他的哥哥宇智波鼬还要好。

团藏眼瞅着少年从愚蠢变得聪敏，心中很感慨，他多少有点理解当初五代那种心情了。

看着自己亲手浇灌的幼苗长大，这种感觉的确欣慰和满足。

不过对于宇智波来说，成长就是痛苦，他们的强大只能用鲜血和仇恨来换。

六月底，佐助通过了考试，九月开学就能回到以前的班级了。

团藏叫来佐助，“佐助，看在你表现如此优异的份上，我让你看个卷宗吧。”

佐助不明所以。

他打开卷轴，入目的就是当年木叶和宇智波一系列的是是非非，木叶对宇智波的猜忌和防备，宇智波对木叶的不满和政变，以及最终插入暗部的两颗棋子宇智波止水以及宇智波鼬所做的一切。

卷宗后面还附上了三代和长老团对宇智波鼬下达的灭杀宇智波一族的命令，以及最后宇智波鼬用自身叛忍身份换取唯一弟弟活命的条件，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协议书上还有三代和宇智波鼬的签名。

佐助整个人都懵了。

他茫然而无助，震惊而不可置信。

看着眼前团藏那笑眯眯的面容，佐助突然觉得眼前的世界太过虚幻和丑恶。

他曾经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然后他的哥哥亲手撕碎了这一切。

他曾经有个嘴巴很毒对他不错的老师，然后这个老头将世界的残酷和冷漠展现在眼前。

“为什么……”

他总是先拥有再失去，最后什么都不留下。

“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第52章

佐助浑浑噩噩的，他不知道怎么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蜷缩在屋子的一角，就那么发呆着，什么都不记得了。

脑海中闪过太多的片段，有幼年幸福生活的美满，也有哥哥宇智波鼬背着他走过树林踩过小河的景象，还有母亲殷切劝导他认真努力，父亲赞扬他说不愧是我儿子的背影。

当这些美好全部被打破时，记忆里只剩下了被血染红的圆月和空荡荡的族地。

一切都没有了。

而现在，在失去了所有后，在他开始获得实力，获得认同，获得友谊，获得成功的喜悦的时候，这一切再一次化为泡影。

他一切悲伤和痛苦来源于木叶，一切喜悦和欢乐也来源于木叶，为什么木叶容纳了他又抛弃了他？在抛弃他后又收容他？

他该去恨谁？该去向谁报复？该如何抉择未来的道路？该怎么面对惨死的族人和背负一切血债的哥哥？

佐助的小脑袋瓜里懂的东西还是太少，他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个一二三四五。

傍晚，鸣人轻车熟路的跑来找佐助，却发现空荡荡的宅子里没有一丝人气。

他大声叫道，“佐助？佐助！！”

他的声音就像是黑夜里的一束光，让宅子里多出了一点色彩和涟漪。

鸣人抬脚踹开了佐助房间的大门，冲进来后就看到佐助蜷缩在墙角，他一愣，有些不知所措，“佐助？你怎么了？”

佐助抬头，一双猩红色的写轮眼定定的看着鸣人。

“鸣人。”

“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三代爷爷杀了你的父母，你会怎么做？”

“绝对不可能！！！”鸣人斩钉截铁，“你在胡说八道！”

“我说假设。”

“那也不可能！”鸣人歪了歪脑袋，“你忘记了？我是孤儿，哪来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