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19世纪羔羊(146)

——她一头金发上沾了不少牧草乱糟糟地披散在肩头,有些发红的脸颊上残留着泥印,被扔在一边的宽松T恤和尚且还穿在她身上的牛仔裤一样脏兮兮,就好像刚被从草原上回来的肉牛围攻过一般,很是狼狈。

茜拉窘迫地待在原地任他审视自己,她觉得她快要哭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和阿诺德重逢,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大群羊驼给踩回这个时代——那真是她这辈子最丢脸的事,她想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像她这么倒霉,被阔别三年的自己爱上的男人看到这幅狼狈的模样——即使她已经有太多狼狈的样子给他看过了。

“您、您等我换好衣服!”肾上腺素分泌过多,茜拉已经控制不住地结巴起来,这令她感到更加丢了脸面,恨不得要躲到桌子底下去:“该死——别看我这幅糟糕的样子了,先生!都是您的错——您一定早就知道我会被一群羊驼踩过来了,您是故意等着取笑我的!”

看着她快要抓狂跳脚的焦躁神情,阿诺德终于挪开了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脱下外套走上前,缄默地将它给她披上。在碰触到她肩前的几缕金发时,他发觉自己前一刻还需抑制的情绪起伏迅速平静下来,某一瞬间开始略微加深的呼吸也趋向平缓。

他依然记得三年前那个初冬的早晨她的身体消失的场面。那时他反射性地握紧了她早已冰凉的手,几乎要将她的手骨捏碎——可她愈渐透明的身体还是消失在了眼前。而现在,仅仅需要走近,就可以触碰到简直要接近虚假的真实感。

“先生……?”注意到铂金发男人的沉默不语,茜拉拉紧了他给自己的外套,企图说些什么来让他开口。她以为他会有——就算不是很多,也应该会有要对她说的话。毕竟在二十一世纪时,已经成为灵体的阿诺德告诉她他没想到她还活着,那此时的他至少也会对她的出现感到吃惊。

可他的反应异常的平静,尽管有一部分原因是两人的重逢被她诡异的行径搅杂了。

“没想到你还活着。”像是看穿她内心的想法,这个好像雕塑般面不改色的铂金发男人缓慢地蠕动薄唇开口,语气却还是不尽人意的平淡,下一句话也令人意想不到:“因为是派不上用场的东西,所以我叫人把你的遗物统统丢了。不要期待基地里会有你的衣服。”

“……”大脑短暂地空白了几秒,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茜拉险些要脚下一个不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跌一跤:“太过分了,先生!就算是遗物您也不能丢掉吧!我的东西——不,我是说我在您心里的地位真的就那么低吗!”

“你是一回事,你的东西是另一回事。”平静地扯下了几根黏在她垂在脸前的发丝上的牧草,阿诺德冷静地反驳了她的主观猜测,接着在她憋屈地想到胡扯的说辞来驳回他的话以前,扶住她后脑勺的右手稍稍用力,将她压向自己——只是温热唇瓣相触,并没有急切而强势的深吻,简短却郑重。

待结束这个吻,他才不急不缓地与她拉开了些许距离,补充道:“想要贬低自己的话我不会阻止。不过我从来没有说过你地位低。”

“这是在暗示我地位很高吗?”即刻得寸进尺地反问,茜拉故作疑惑地朝他眨眼,在瞧见他默不作声地移开目光后才得逞地一笑,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拥抱了他,而后不顾从肩上滑下的外套,搂住他的脖子昂首吻向他,挑/逗似的舔了舔他的下唇便得到了不同于刚才轻吻的唇齿交缠的回应以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双眼。

“真是位不坦率的先生。”

*

桑恩感到很疑惑。从早晨茜拉?维多死而复生出现在教堂然后被阿诺德带回基地开始,出入基地的阿诺德的部下就尤为默契地没有人经过他的房间,自然更不会有人去敲门打搅——而这两个可以说是死别了三年的人则是在午餐时间都未曾走出房门,直到黄昏时分,那个金发女人才鬼鬼祟祟地从阿诺德的房间里跑了出来,钻进厨房对储备的食物进行可怕的扫荡。

而等到她又被倚在厨房门口冷眼瞧着她夸张吃相的阿诺德勒令回去房间后,卡夫瑞才镇定地清洗着碗盘,忽然对在一旁帮忙的桑恩交代道:“明天开始要注意对茜拉小姐的称呼。”“哈?为什么?”褐发男孩儿愣了愣,“就算她活过来了,也没必要……”

“要改口叫夫人。”打断了他的话,卡夫瑞这么说着。

停下手里的活儿,桑恩怔怔地扭过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差点儿不可置信地大喊起来:“爸爸!您是说……您是说那家伙会成为先生的妻子吗?!别开玩笑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还没有举行婚礼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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