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19世纪羔羊(86)

不出所料地看到铂金发男人皱起了眉,不满于自己的态度却并未多言,拧动门把拉开门便自顾自地离开——Giotto始终未敛下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很清楚,尽管这是个总不情愿承认他们同伴的关系的家伙,却也是在关键时刻最能够信任的男人。而且多数时候,他对待同伴总会意外的温柔……那种阿诺德式的“温柔”。

想到这儿,Giotto又头疼地笑了起来。

门外顾问吗。提出这种企划案却又声明自己绝不会摊上这趟浑水……可也只有你最适合担任这个组织的首领了呢,阿诺德。

*

巴勒莫大教堂晚祷的钟声响起,麦田间工作的农人放下锄头,俯首虔诚而可悲地进行祷告,伫立在夕阳支离破碎的余曛中的身影孤立而无援。信徒缓缓踱进教堂开始礼拜,唱诗班空灵的歌声响彻圣洁的塔楼,似是要唤醒繁复壁画上沉睡的信仰。

而街头赌场中被埋没在地底的嘈杂仍未平息,贪婪和欲望叫嚣着与即将到来的黑夜顽抗。

理查德在巷尾与身着男装的茜拉碰头时,并没有认出她就是几个月以前在列支敦士登小镇的那个力大无比的女人。他如今的境况相当凄惨,但这天的夜晚他穿上了最干净的衬衫,将一头卷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就好像那些昂首阔步地走向教堂的信徒——而讽刺的是,他要做的事情却与他们虔诚的晚祷背道而驰。

“安置好它以后,你得尽快从里头出来。”把一个包袱塞给这个精瘦的年轻男人,茜拉压低声音冲他交代道,“你不能确定弗雷是不是在里边,尽管他平时这个时段的确守在附近——但一旦这玩意儿引爆了街头赌场,他就必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我知道,我知道。”连连点头,理查德谨慎地用左手接过包袱,把它塞进了厚实的外套里——他的右臂已被削去,外套右手的袖管空空,看上去尤为骇人:“我不可能那么轻易死掉。不过你们也得遵守承诺……我需要一笔钱,然后你们还得让我安全离开西西里。”

瞧了眼他的右袖,茜拉抿了抿嘴,拉低帽檐笃定地点了点头:“当然。”

简单的保证像是给理查德吃了颗定心丸,他揣紧了藏在外套里的包袱,便弯下腰踱向了街头赌场的入口——茜拉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身影,脸上的神情忽而变得冰冷。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在几个月前还四肢健全地拎着她的衣领逼问她被掉包的货物的去向,而现在他却成了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就是因为运送那批货物的途中出现的差错,他在切尔涅家族首领的一声令下之后被削断了右臂,还被挑断了左腿的脚筋,几乎成了废人一个。

而就在不久前,他的父亲汉姆又因捕鱼时打捞到了一块石头而被切尔涅家族无情地夺去了性命——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理查德那无辜的母亲。这彻底激怒了理查德,他想过要义无反顾地和切尔涅那伙人同归于尽,但一想到他还未结婚的可怜妹妹他便横不下心。

因此他选择了同阿诺德做一笔交易,提出了一个明智的要求——他可以替阿诺德解决在巴勒莫为切尔涅家族提供枪械的最大军火贩弗雷,而阿诺德也必须给他一笔可观的报酬,并将他和他的妹妹安全送出西西里。

这可怜的小伙子显然已经走投无路了,茜拉想着。可他做了个不聪明的决定。与他无辜的父亲老汉姆相比,他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棋子。

理查德进入街头赌场不久后,便又急急忙忙地冲了出来——而几乎是在他跑出赌场的同时,伴随着剧烈的爆破声,他身后的赌场瞬间成了火光与爆炸的牺牲品。震碎的玻璃屑被踩在脚底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他听着街头人们的惊呼与仓皇逃窜的身影,很快便发现了闻声赶来的弗雷——他黑人的身份令他的皮肤相当显眼,在瞅清他的同时理查德已敏捷地踱进了窄巷中,掏出拢在口袋里的枪瞄准了他的脑门。

“砰”的一声枪响和爆炸所引起的惊慌交织成了夜幕降临的进行曲。

理查德精准的枪法让弗雷在搞清楚状况前便中了枪,狼狈地倒在石板铺成的街头,鲜血从脑门淌出,在更多的人发现他的死亡以前沿着石板间的缝隙爬过街角。而只有少数人清楚,他的死亡预示着西西里潜伏的危机即将爆发——就像只有少数人知道,他暗中同切尔涅家族做着罪恶的枪械交易一样。

紧张地喘着气,理查德快速藏好手枪,刚想要退后几步,就突地被一只从身后伸出的手臂勒住了脖子!他反射性地挣扎起来,没来得及放进衣袋里的手枪从外套内侧滑落,掉在地上的轻微声响掩盖了他颈脖扭断时的“喀嚓”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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