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早餐之后,我刚打算淡定地离开,就听到云雀开口:“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草食动物。”“抱歉,委员长。”于是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对他九十度鞠躬。
他沉默了两秒,才又道:“你的在哪里。”
“……嗨咦?”他指什么?
“早餐。”他不满地挑眉。
“……虽然有时差问题,但是四个小时前已经吃过了寿司,委员长。”我如实回答。
大概是错觉,云雀虽然恢复了没什么表情的脸,但不满的意味更加强烈了:“也就是说你已经见过山本武了?”“……嗨咦,委员长。”你是从哪点得出这么准确笃定的判断的啊,云雀。
他冷哼一声,视线从我的脸转向我戴着两枚指环的手:“已经知道这个时代的情况了吗。”
我点头:“嗨咦,委员长。”
“如果要告诉我你现在还没学会点燃火焰,就做好死在这个时代的准备吧。”他突然翘了翘嘴角,嘲讽地一笑:“不要指望我给你提供什么帮助,草食动物。”
“……我已经学会了,委员长。”说话果然比十年前要刻薄了啊,为什么我总觉得你那种表情就像是在期待我真的死在这个时代呢,“也会尽快学会使用武器匣的。”
云雀没有说话。
“啊喏,委员长。”迟疑了一下,我还是冷静地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尽可能面无表情地开口:“您真的是十年后的我……的姘头吗?”
他的表情里某一瞬间闪过了不耐烦,但很快又露出了得到猎物时嗜血的笑意:“哇哦,看起来你很怀疑这一点啊,草食动物。”
刻意停顿一下,他语气里的嘲讽显而易见——“需要我来证明吗?”
“不需要麻烦您了,委员长。”我头皮发麻,故作镇定地九十度鞠躬准备退出房间,接着就听到了云雀语气稍微有些变化的声音:“哇哦,你不打算全部问完吗。”
好主意。不过你确定你会回答吗,云雀。
我斟酌了一下措辞,站在门口犹豫了两秒,还是开口:“那……在这个时代的我死掉之前,您和这个时代的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委员长。”
他手里还拿着公文,依旧保持着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的动作,闻言后没有出声,微微眯起眼盯着我的脸,那双漂亮的凤眼里突然暴涨的凛冽杀气让我再次寒毛直竖,于是我立刻面无表情地解释——“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十年前要我代替她跟你告白的那个山崎麻理子,从她的语气来看,她似乎对我传说中的姘头很不待见。如果您真的是这个时代我的……那她不可能有那种态度才对。”
看着他的脸我还是没办法把他跟“我的姘头”画上等号,所以在说到“姘头”的时候还是降低音量自主消音了。
云雀还是在用那种像是要一拐子咬死我之后扒了我的皮再扔进地中海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开始怀疑其实根本没有姘头这一说,只是这个时代的我睡了他之后又卷走了他的巨额财产欢快地出逃了——当然,这种狗血的剧情是不可能发生在并盛魔王身上的,而且用正常逻辑来推断,麻理子是那种诡异的态度的话,一定就是云雀做了什么对不起这个时代的我的事。
……为什么觉得这种推测比前者还要不可思议?
就在我脑补十年后的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神棍事的时候,沉默已久的云雀终于没什么表情地发号施令了:“过来。”
“……嗨咿。”有什么回答是需要走过去听的吗,还是说你打算杀了我泄恨呢委员长。
我刚走到他旁边,他就忽然伸手拽了我一把,让我脚步不稳就栽进了……
栽进了他怀里。
——好高难度,我居然做得到。等等,不对……我栽进了什么?
某个瞬间我的脑海里闪过的是废柴纲那句响亮的“咦咦咦咦咦咦?!”,同时有了以为草壁副委员长就是我姘头的时候那种遭雷劈的错觉,无比惊悚地打算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对云雀九十度鞠躬外加深刻的道歉,虽然错在他但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一定会挨拐子的。
可是我刚要爬起来,他就死死按住了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怀疑他是准备把我的肩骨捏得粉碎性骨折——这很有可能,因为云雀的警惕性向来很高,稍微靠近他就会让他反射性地爆发出杀气。
……所以说我真的不想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时代啊。
“不要妄想从我口中得到答案,草食动物。”他好像打算继续维持这个诡异的姿势,用更大的力道摁着我的肩膀,大有要杀了我的意味:“而且,作为惩罚,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这个基地半步。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