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传—断剑(35)

如果我的臣民知道了我和瑶光的一切,他们会否会感到破灭的绝望呢?

真相是我一直在诱惑他,不是他无耻的控制了我。

即使这样我相信,他们也不会相信的,他们宁可选择自欺欺人。

这样的小船难免会有不适,公子在舱内歇息,我们快到桃花渡了,到了那里我们在岸上歇息。

不是怕有陆上的强匪,一般不下岸的吗?

那也不能二十几天一直在船上,我们在夜里会在岸上度过几个时辰的。

哦。原来如此。今天的戒备好像特别的森严。我有些无话找些话讲。

当然了,今天是郑王登基。

是呀。

我回想起了遥远的年代,我的登基礼。那是一片白色,一片苍茫的白色。

因为父王新丧,所以礼服都是孝服。大典一直是静悄悄的,没有音乐,只有午门外的钟声响个不停。

如今毓轩登基,而他宣告天下我没有死掉,他的仪式一定很隆重而繁杂,一定是一片喜庆的红色和吉祥的音乐。

多年后的今天,他终于如愿已偿了。

我也记得那日他兵临城下,我们又一次在城上对视。

他依然是白色的盔甲,耀眼的存在。

可我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了。

几次交锋,我们之间不知死了多少人。瑶简,瑶光,那九个宫人,乃至这次战争中的战士。

我决定不看他了,于是我走下了城墙。我知道他当时让我回去,已经准备冒死攻城了,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我也再没有看他。

对于鎏苏,当那日毓靖放出他来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说。我知道他对我的心,可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是郑王他是大将军的时候我们没有未来,现在我已经是废王了,我们之间更没有明天可言。他是毓轩那样的人,他不可能为了我放弃所有,所以,只有放弃我。

我只是在他没有放弃的时候先放弃了他而已。

当我真正失去王权的今天,那种失落怎是语言可以形容的。可既然要做一个挣断金线的木偶,这些是必须的代价。

看向远方,京城在我的眼中渐渐变小,直至消失,两岸具是芦苇青青。

当年歧山的崩塌是否已经预示了今天?

可现在大郑宫留给我只有手中的那把瑶光剑。

即使被蒙住了眼睛,眼前人的声音还是听出来。

惨淡的一笑,慕容公子,久违了。

你的耳力不错。冷淡的声音。他拿下了蒙住我眼睛的黑布。

眼前的人瘦弱而憔悴,和八年前大不相同了。

我们在桃花渡有一笔买卖,没有想到的是结果看见了你。

回想起昨夜,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我,当时以为是神经过于紧张,现在看来,我的直觉很敏锐。

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为什么,为什么瑶光死了你们还这样败坏他的名誉,为什么你不澄清?

澄清,你在民间比我更了解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名声,要是我可以澄清,何苦陷自己于不义。

那是你的事,那是你的事,是你害死了他。十年前,他要是任务完成了就回来何苦如此,不但惨死,现在人死了还要承受千古骂名。

你太激动了。

你就是这样,别人对你再好你也是无动于衷,瑶光甚至为你送了命!

是呀,再怎么说,瑶光也已经死了。

杀了我吧,当年如果我再坚强些,也许,我不会绊住他,现在,他也不会这样了。杀了我。

你为什么不自尽。

你为什么不杀我?

你......?

我们一样,瑶光不许我死,他也不许你杀我。多可悲,你再恨我,你杀不了我,我再自厌,我不能自杀。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你放我走,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我就知道他杀不了我。

做梦!这几乎是他牙缝中说出的话。

留我,你不怕灭门抄家吗?

不会的,你是不错的筹码,也许轩辕毓轩那个混蛋会在意的。

你知道了。

当然,是他杀了瑶光。可是为什么你不杀了他?瑶光的心全在你的身上!

我当下无言以对。

他见我不回话,双手卡住我的脖子,很用力。

一会,他颓然的松了手,为什么不反抗。

为什么没要反抗呢,我也不知道,也许感觉到亏欠了他们,也许我感觉到现在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有反抗的必要的,也许,仅仅是我单纯的不想吧。

对不起。现在的我也只能说这样一些微不足道的废话了。

看着我,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你住下来吧。

然后,放手,走人。

我一下子坐到了床上。

我现在最不想的就是有人知道我的过去,那是我所向往的涅磐式的生活的一种阻碍。我相信这样的阻碍最终会将我导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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