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传—断剑(37)

我身后的觞情拍拍我的肩,“我中午来接你。”我答了好,他就走了。

“二叔和你的关系很好呀。”

“我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关系却不可以用好来形容,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不过这样的话是没有必要讲出来的。“请问公子高名?”

“怎么你一直不知道吗?到是一个奇怪的人。到天决门来,竟然不知道我的名字。是说你太过傲慢还是愚蠢呢?”

“我......”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以前我向别人问名字的时候,他们均是感动万分,仿佛有了天大的福分似的,所以我一直认为问别人的名字是那人的荣幸,以至于我从来不用费心记住他们,只要他们记住我就好。但是,如果我们处于同样的身份地位上,这样的态度无疑是很傲慢的。

“好了,看你初来,我不和你计较,但是记住,下不为例。本公子单名枫,表字红叶。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第一次被人如此教训,滋味并不好受的。但也无可奈何,于是只有淡然一笑,回应着,“在下毓......,陡然住口,毓白原来是国讳,现在是通缉要犯,怎么也不能说出来的,这些天来,我接触到的人,觞情知道我全部的底细,自是没有必要问我的名字,慕容灭也没有问,于是我甚至没有为自己想好一个假名。思念转换间,已经有了主意,赶忙说,“姓玉,名素涛,无字。”

他似认同的点了点头,“先生该当如何教我?”

这到难为我了,论才学,他有当代鸿儒为师,武功则是天决门本门功夫,不用假手他人。想我禁宫二十四载的岁月完全荒废,只除了一些悲月伤秋的小词和几乎无用的书法外别无所长。纵使我剑术不弱,但我的剑术阴柔伤身,我已不再练了,如何教他。

想到这里,到也惭愧。

“枫公子,在□无所长,到也真的不知道该教公子些什么了。到是公子希望我教些什么呢?”这是反客为主。

“先生过谦了。既然先生不想赐教,那我们来讲个条件如何?”

“哦?如何?”

“由先生向二叔请辞。如果先生有什么不方便之处,在下可以帮助。”

“你帮助我?你和我一道向你二叔说吗?”

“先生如此的聪明,现在到来装作不懂。有些话,点到及至,多言无益。”

很深奥。我向来不是英才,他的话我真的不懂。

“我们可以达成一个协议,你不用教我,我可以自己学习。如何?”

“当然好,这样在下求之不得。”乐得清净哪有什么不好了。

就这样,我正式开始了我的米虫生涯。

不在京城连季节的变化也不尽相同。京城的三月还是冰封迎春,而这样的春天是名副其实的春暖花开了。

手中拿着一本论语,细细的看着,旁边的桌子上坐着慕容枫,他也看自己的书,我从来没有试图想要看清楚他喜欢什么样的书。我们都很安静。

论语真的是博大精深,我有的时候好象有些明白,可有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感觉。

放下书,看着外面的天,蓝蓝的,有几朵淡淡的白云飘过。

再看园子里,也是暖暖的金黄色,是迎春。

记得十年前,在禁宫的时候我也是一边写字一边看迎春花的,不过那时的花是晶莹剔透的,因为上面的那层冰。

走到迎春的前面,折了一枝。

真好看。我叹道。虽然人年年不同,可花却朝朝相似。

回头看向屋子里,慕容枫还在用功的习字。纤长的手指握住毛笔,身子坐的很端正。我不禁想起了往事,十年前我也是这样。不过他比我用心,我用写字来打发时间,可他是想真正写一笔好字,自然要克制的多。

正想着,看见他抬头看向我的座位,忽然一愣,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明显的看见他愣住了,并且急忙来回扫视,直到他看见了我,我同时也看着他。

他在看到我的时候好象安心了,可看见我在看他,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狼狈。

我看了看太阳,快到晌午了,也该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因为平时总是觞情到了这时来接我的,所以我也没有注意过时间,可今天,怎么到了现在他还没有来?

怎么,在等二叔?

慕容枫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身前。

对。

我不欲多言。

干什么去。

他拦住了我的去路。

回去。怎么了?

你认识如何走回去吗?

我想了想,好像应该不知道。于是很老实的告诉他,我不知道,但我可以问。

玉素涛,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的无礼?你要知道,在这里即使你是二叔的客人,可我依然是天决门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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