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79)

可惜重伤在身的凌霄未能享受到同等的快感,他屡次努力睁开眼,却只能在隐约看到嬴风律动身影和通红的双眼后被迫放弃。

嬴风恨恨地一顶,虚弱的凌霄再度昏迷了过去。

一个丧失理智的进攻者,一个昏迷不醒的承受者,这样荒谬的单方面运动不知道进行了多久。嬴风在起伏摇晃中视线锁定了凌霄的耳垂,他想也不想地俯下身去,将诱人的耳垂含在口中,牙尖咬住那里的软肉。

仿佛是一个信号,闸门终于打开,嬴风积攒至今的欲望尽数喷发,迎来他十年来第一次高潮。他人生中第一次体验到这个快感,纵是平素再理智冷静,也在这样的刺激下俯首臣称。

发泄后的嬴风趴在凌霄身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有舌头还在无意识地玩弄着凌霄的耳垂。

而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紧张地坐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盯着凌霄身上毋庸置疑是自己留下的各种痕迹。

嬴风像一个做错事的人一样,慌慌张张地从凌霄体内退出去,下半身没有完全软下去,还半硬着,将事实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不容他否认。

凌霄腹部的晶莹液体是另一个醒目的罪证,不想面对事实的嬴风不假思索地伸手意图毁灭证据,却沾染了一手的粘稠,他只好抓起一旁不知道是谁的校服,拼命地擦拭着自己的手。

在意识到已经发生的真相是不可能被改变之后,嬴风扔掉校服,绝望地捂住了眼睛,鼻尖传来沉重的凌霄的气味。

他结契了,就这么糊里糊涂完成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仪式,跟一个想也没想过的人,甚至还走到了这一步。血契是无法解除的,天宿人的基因也不允许背叛,他的灵魂从这一刻起与地上这个昏迷不醒的人绑定,只有死亡能将他们分离。

刚刚还气血上头的嬴风瞬间跌入了冰窖,他手忙脚乱地抓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好像这样就可以掩盖方才的兽行。

重新穿戴整齐的嬴风靠在墙边坐了下来,表面恢复了正常,内心却奇乱无比。这样呆坐了片刻,他才意识到密室里的另一个人还是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

被他粗暴扯下的校服裤子掉了一颗扣子,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嬴风花了比脱下几倍的时间,才勉勉强强为凌霄把裤子穿好,在整个过程中,他都别过脸不愿正视这具惨遭他蹂躏过的身体。

再一次坐回原地,嬴风回想这荒诞的一幕,不该出现的奎,不该出现的燃烬,本该结束却没有结束的生命,一环连着一环,容不得他停下来思考。他当然想不到这其中还有凌霄隐瞒觉醒和逐玥的推波助澜,只怪自己明知觉醒还坚持参加野外实习,这个决定就是个错误。

然而大错已铸,如何弥补。

嬴风无力地后仰倚在墙,双目紧闭,每当他心神不宁时,胸前口袋里的核桃便会给他以慰藉,然而当他又一次习惯性地把手伸向那里时,却在触碰到外套的一瞬间便烫手搬弹开。

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碰它了。

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哪个找寻多年的人。

初为契子的凌霄不见苏醒,初为契主的嬴风合上了眼,狭小漆黑的逼仄空间又陷入了死寂。

在黑暗矿洞的另一个位置,一群人在这里停滞不前,他们刚刚营救下来的雏态,明明吓得连站都站不稳,却坚持要跟他们一起前进。

“失踪的同学我们会去找,不过你必须先离开这里,”校长拾起了逐玥的匕首还给他,然后安排同来的救援人员护送逐玥离开。

“不要,”逐玥焦急地反对,“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找。”

“这里太危险,未知的意外还有很多,我们不会允许一个雏态留在这里。队医就在洞外,他会负责安全地将你送回学院。”

不管逐玥留下来的意愿如何强烈,他还是被强行带了出去,待他走后,校长转身问教官,“另外两个人的位置离这里还有多远?”

教官查看了一下追踪设备,在所有学生都撤离后,平板上只留下三个黑点,“他们最后的位置在西北方向,据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伏尧只瞄了一眼,便准确无误地指出了方位,“瞄准这个方向,继续前进。”

军人们又开始有条不紊地作业,他们仔细处理掉阻碍前进的岩石,前方出现了一段路,这边的坍塌更严重,几乎每前进一段距离,就要停下来清理路障。

如此不知反复了几次,突然最前方有人汇报,“少将!有情况!”

大家立刻涌到了前面,第一个发现这里的人把搜集到的东西交给伏尧过目。

在场的人都认出来了,那是一个个人终端的残骸,已经碎得不成样子,另一样是断成两截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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