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蹲下，拍了拍胡大的手臂：“我知道。”

胡大的眼眶都红了：“你别跟他走，他对你不好，我对你好。”

江晓点头，脸上的微笑没有消失：“我知道，你起来。”

胡大只能站起来。

林河松了口气，他躺在地上喘气，却还是嘶声力竭地说：“我要告他，我要告死他!”

说完还冲江晓说：“要不然就私了。”

江晓问他：“你想怎么私了?”

林河眼珠子一转，这段时间他确实过得很糜烂，但是胡大这样的他还没有上过，刚刚没仔细看，现在看的话，胡大不仅脸长得好，身材也好，腿那么长，要是夹着自己的腰，一定带劲的要命。

“当然我是我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江晓看着林河，他觉得有些恍惚，他不知道林河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林河是个稍微有点大男子主义，却很体贴的人。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这已经不是时间的问题了，时间或许能让人改变，但不能让人换颗心。

或许是林河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他伪装的太好了。

江晓笑了笑。

看来他以前真的不会看人。

江晓看着躺在地上的林河，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

林河还在等江晓说话，却发现江晓目光阴沉的看着他。

林河咽了口唾沫：“你要干什么?”

江晓伸出脚，狠狠地踹向林河，他一边踹，一边问：“我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离开之后才去乱搞。”

“谢谢你这么早让我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谢谢你送上门来让我泄愤。”

他一想到要是之前林河瞒着他出去乱搞，到时候染上病怎么办?

尤其是艾滋，染上了就没什么希望了，一辈子都要打针吃药，甚至感冒都能要命。

他还有那么多年的日子要过，不想活在病痛的折磨当中。

林河边挨踹边求饶，发现江晓并不会饶过自己之后又破口大骂：“我草你妈的江晓，你以为你多牛逼啊!你管我管的那么严，零花钱就给我那么点，你他妈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牛逼的?没有我你算个j巴!”

“你这个欠草的贱货!”

“长了j巴的表子!”

江晓踹得越来越狠。

林河慢慢说不出话了，他晕了过去。

胡大这才从背后抱住江晓，可是江晓还在机械地踹林河。

“没事了。”胡大安慰道，“他晕了，别踹了，别生气，他不值得。”

江晓的眼眶通红，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满脸，他有些茫然：“我当时是怎么看上他的呢?”

胡大拍着江晓的肩膀，江晓终于忍不住，他咬着下唇无声的哭泣。

以前一起经营淘宝店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在网上红起来，那时候一个月的收益额才几千块钱，很穷，但他们过得很满足，林河还说：“等以后我们挣得多了，我们就移民去瑞士，去结婚，我现在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有一颗真心。”

后来他们越来越红，钱挣得越来越多，因为林河花钱大手大脚，所以江晓就管着钱，一个月给林河三万块钱当零花，要花大钱的时候——比如买车或是办事，找他支钱就可以了。

生活不都是这样吗?

一对爱人，总要有一个更精打细算一些。

不然他们一对gay，以后肯定不会有孩子，多存一些钱，等老了生病，还能自己请护工。

江晓靠在胡大的肩膀上，他的眼泪打湿了胡大的衣服。

胡大觉得很烫，烫得他也很难过。

等江晓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胡大也泪眼惺忪地样子，他惊愕道：“你哭什么?”

胡大摇摇头，艰难地说：“我难过。”

江晓抬起手臂去擦拭胡大眼角的泪珠，他的语气非常温柔，就好像胡大是最娇弱的小宝宝：“有什么好难过的。”

胡大指着在地上跟尸体差不多的林河：“我想到他以前就这么欺负你，骂你，但我不在你身边，不能帮你揍他，我就难过。”

江晓不知道自己此时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该说什么样的话，但他知道，自己的心在这一瞬间填满了。

两人互相看着，双目交汇，似乎要这么长长久久地看下去，看到天荒地老为止。

“大哥!”胡二和胡妞正好赶过来。

他们只是在酒店一直没看到胡大，有些担心就出来找人了。

结果看到的是胡大和江晓拉着手深情对望的样子。

胡二和胡妞虽然不清楚他们两在干什么，但是他们两一起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