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是对方越来越坚定……

叶修觉得，等火候到了，和对方在一起也是挺好。

在这过程中，他不会做出格的举动，但也不会为此疏远对方。

四

刘皓并不曾错过叶修对自己隐约的好感。

意识到的那一瞬间，说他欣喜若狂也不为过。

但他没去告白。

刘皓觉得现在自己还不够好——他察觉得到叶修想要把自己培养成他副队的意图，因而刘皓想，等到自己真成了对方的副队，就告白吧。

毕竟自古竞技出CP，队长副队来搞基。

更何况……真等到那时候，对方对自己的感情也会更深吧。

刘皓自觉想得周道，于是按下雀跃的心情，更加努力。

五

事情是什么时候起改变的？

刘皓很难想到一个准确的时间点。

可能是第一次发觉队长和苏沐橙人气都很高、而自己却总被忽略的时候。

也可能是上荣耀论坛，结果发现自己的努力完全被忽视的那天。

所有人眼中看到的都是嘉世的斗神，嘉世的最佳搭档，魔剑士算什么？他连粉丝都那么少。

后来他如愿以偿当上叶修的副队，本以为这样自己的关注度就会高一些——进全明星还是有希望的吧？——也能和叶修更般配，谁料情况一点都没改变。

刘皓依旧被罩在阴影中。

一时间，他连告白的心都没有了。

六

陶轩找上刘皓各种暗示明示时，刘皓挣扎过很长一段时间。

一方面他依旧喜欢叶修——那会他还以为他是“叶秋”，这种感情不但没有因为处境的“糟糕”（他自认为自己处境很糟）而消失，反而越来越深；另一方面……他确实有点埋怨叶修，也更渴望名声更大、粉丝更多。

夜深人静，刘皓在爱与前途间徘徊不定。

他真的很想很想拥有斗神如今拥有的一切。

名气，掌声，鲜花——以及由此而来的金钱。

心力交瘁的几十个日夜后，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爱这种东西，怎么靠得住。

再说，就算现在暂且搁置，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再找回。

而且……刘皓想起白天叶修的挑刺，闭了闭眼。

现在叶修对自己都开始各种不满意了，“要专注”“好好打比赛不要想东想西”之类的话虽然不多，但从前并不少见的赞扬，如今叶修都吝啬无比。

他对自己的感情，其实一点都不牢靠吧。

“老板。”

他在第二天走进陶轩办公室，笑得谄媚。

曾经一心一意的少年远行，他亲手斩断了通向心中男人的那架索桥。

七

刘皓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正相反，在明白自己要什么后，他不仅固执，行为还能称得上“不择手段”。

站在陶轩那一边后，刘皓反叶修反得干净利落。

这时，连叶修对他的那一份心软，都变成了刘皓的武器。

他一边感受着叶修的暖，一边毫不留情的踩。

……至少在被刘皓拉拢的人眼里，刘皓对叶修殚精竭虑毫不留情就想着斗倒队长。

又有谁知道，就算是现在，入梦之前刘皓想起叶修看着自己越来越淡漠的眼神，都会觉得喘不过气来呢？

他内心并不好受。

或者说，自从他做出选择后，痛苦从未远离。

但他并不后悔。

爱与名之间，后者早已远远抛下前者。

毕竟，他就是最看重自己的那类人。

八

后来刘皓成功把叶修赶出嘉世，可紧接着他也被走狗烹。

再后来叶修卷土重来东山再起重铸辉煌，甚至冲出国门走出世界，刘皓却只能远远地看着。

他不甘心。

看着转播画面里叶修和中国队的队员们举起奖杯，刘皓握紧拳头，指尖泛白。

不甘似乎并不来自于叶修功成名就，而自己像小丑。

那是因为……

叶修复出、退役、当领队，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传奇，却……全与他刘皓无关。

比当年，还不如。

他忽然意识到，这些年，他从未满足。

“你总是这样。”

第十赛季的交锋中叶修平淡的话语再次被想起，连同那句被叶修说了无数遍的“你不专心”。

是，我不够专心。

刘皓关掉电脑，在一片黑暗里把头埋入手中。

不管是打荣耀还是去爱一个人，我都不够专心。

九

新赛季开始，刘皓的改变整个呼啸都察觉得到。

但没人觉得这不好——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副队长刘皓的转变是朝着好的方向，这种有利于提升整个呼啸实力的事，除了想搞下刘皓自己上位的人，没人会不乐见其成。

刘皓尝试着按照叶修曾经的批评去改变自己，而后他发现……他得到的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