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开“改好评”的话题，冷漠地回复着：“我再也不会购买你们家的游戏了，以前玩过的也会删号删除安装包，也不充钱了。”

客服：“诶，别啊！”

江波涛：“那你先告诉我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发售恋爱游戏？我能拥有内测名额吗？”

客服像是慌了一样：“我们明天就给您内部名额，并且送货上门！”

江波涛这回是真冷笑了。

“你觉得我和你一起度过了这么久，会认不出你吗？”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伪装得特别好、耍我特别有意思呢？”

“不解释一下吗？亲、爱、的？！”

江波涛咬牙切齿地打字。

这熟悉的语气，和这奇怪的态度……

他怎么可能认不出这是谁！

“诶小江，你别生气啊听我解释！我和你说这真不是我想的！”

客服一秒扒皮，瞬间变成江波涛特别熟悉的模样。

“嗯哼？”

“求个手机号我打电话给你慢慢讲！”

叶修在那边刷了一屏表情卖萌。

江波涛……

江波涛高冷地发送出一串数字，然后下了线。

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

五十

叶修并不是游戏里的NPC。

他是真实存在的人类，而他的身份，则是兴欣游戏的技术部总管兼兴欣副总。

他说的“针对老顾客的福利”并不是谎话——这款恋爱游戏是兴欣的转型之作，兴欣也的确会给老顾客内测名额，但关于两款游戏的详细解释说明，会随着兴欣特制游戏体验舱一起送到玩家手中。

兴欣的发货小妹不小心漏掉了给江波涛的游戏说明——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江波涛先玩下恋爱游戏再玩侦探游戏嘛，但是……谁也没想到江波涛会这么快收到游戏，并且第一个登陆了恋爱游戏，还开局就抽中了尚在施工中的世界。

种种巧合累加之下，恋爱游戏出现了超出常值的数据流。

没办法，在监测游戏运行的人工智能君莫笑的建议下，叶修亲身上阵扮演了尚未完工世界的特殊人物。

本来他只想着赶紧过掉剧情给玩家一次美好的体验弥补这个BUG就行，没想到……

他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了。

叶修进入游戏时为了游戏的平衡，君莫笑屏蔽了叶修的记忆，因此在游戏里，叶修并没有“这是一个游戏”的认知，他的表现便也真像普通恋爱游戏的NPC一样。

江波涛所喜欢上的“NPC”，就是叶修。江波涛走过一个又一个世界，对“叶修”的感情日益加深，既欢欣，又惶恐；可叶修也是一样。

他并不曾欺瞒江波涛——恰恰相反，因为江波涛走出的支线和君莫笑的安排，游戏里的叶修才是最彷徨的一个。

从第二个世界开始，他就动了真情。

第三个世界“遇见”江波涛时，虽然记忆被屏蔽了，但叶修对江波涛的情感却是真实存在的——这是江波涛看到的叶修好感度并不高涨得也不快，叶修对江波涛却分外亲热不说，做出的食物里也包含感情的原因。

再然后……

比起知道游戏本质的江波涛，记忆依旧被封锁的叶修，是真的把自己存在的每个世界，当做真实的世界。

直到最后一个世界末尾，被君莫笑摆了一道的叶修，才忆起所有。

退出游戏后他找到了君莫笑，搞清楚了一切后正准备联系江波涛呢，江波涛就先联系兴欣了。

“小江，我爱你。”

叶修说得极为坚定：“你知道吗，在游戏里我以为我爱上了一个会永远活下去的人。”

“后来我记得我似乎经历了许多事，却一直爱着一个永远不变青春永葆像‘神’一样的人——偏偏，我还没办法和他一样。”

“我只能用有限的时间，陪着他。”

“可我依然放不下你。”

他说着在那个两个人都是学生的世界里，不管江波涛如何“作死”他都不曾当一回事的真正原因。

——知道爱人在未来的某一天会离开自己，他怎么可能会浪费时间和他置气？

“让你误以为我是NPC是我不对……”

“但是……小江，我爱你。”

叶修说。

“……”

江波涛听着叶修的解释，曾经疑惑的一切俱都豁然开朗。

虽然说中间的种种误会的确让人火大也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不过……

叶修是真人这种结果，比他有过心理准备的结局，要好上太多了。

“我也是呢，前辈。”

他眉目弯弯，声音不大，却极有力。

五十一

没过多久江波涛跳槽到了兴欣，加入了兴欣恋爱游戏的制作小组。

再后来，兴欣转型之做《恋爱满级》上市，大受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