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梳头娘(77)

还有什么是比这更折磨人的呢?

难得喜欢上的女子,却是敌人的妾室。且她挚爱之人,还在自己的进攻逼迫之下投海自尽而亡。

平资盛之死,恐怕要成了横在两人之间一道永远过不去的坎了。

“……好,我去替你找那封信。”九郎答应了。

***

九郎很快将那封信找来了。

资盛写字很随性,但这一封留给阿定的信却很是认真。阿定仔细看,还能瞧出一些字来——“战事已无可挽回,身死在所难免。但绀纸金佛卷上有言,人有来生,下世犹可再见”云云。

林林总总,七八列字。

阿定看完信,难免觉得心中哀伤。

正好此时,髭切与膝丸兄弟又来造访了。

“主君,这种地方住着也不太舒服,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膝丸提议道。

“见见长谷部什么的……”髭切不小心说出了了不得的话。

“兄长!!”膝丸恨不得立刻糊上自家哥哥的嘴。

很可惜,已经迟了。大俱利伽罗听到“长谷部”这个名字,立刻拔了刀,以刀刃朝向两人,冷冷道:“什么目的?长谷部发现审神者的存在了吗?那家伙——”

——那家伙对主君的态度,可谓是“执念到疯狂”的地步。谁知道,长谷部想对主君做什么?

“嚯!还真是凶险。”膝丸亦拔|出刀来,直指大俱利伽罗,“都说了,长谷部只是想见见主君。我和兄长就帮他一个小忙而已。……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剑拔弩张啊!”

“乱。”大俱利紧握刀柄,叮嘱乱藤四郎,“先护送主君离开这里。”

“收到~”乱像是第一次出阵似的,很兴奋地牵起阿定的手,说,“主君,我们一起逃走吧!”

阿定根本理不清面前的状况,但她知道,乱和大俱利伽罗应当是不会害自己的。于是,她跟着乱一齐朝外头跑去。

平安时代女子的衣衫实在有些不便于运动,阿定跑了几步,便被层叠的衣物绊住了脚步。她立即蹲下身来,撕碎了衣服下摆。

然而,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髭切不知何时已悄悄跟了出来,一记手刀劈在了她的后颈上。

“谢谢招待啊。”他笑着对一旁气鼓鼓的乱说,“主君就交给我了。”

“我还没认输呢!”乱并不愿意轻易交出主君,短刀一挥,朝前刺去。

“铿”的一声轻响,原是髭切单手拔|出了太刀,轻而易举地抵挡住了乱的一击。

乱握着短刀的手因为用了狠劲而颤个不停,表情很不甘。然而,髭切手中的太刀却如一道越不过的山,让他根本无法前进分毫。且那金色短发的男子只是单手握刀,一副从容有余的模样,甚至还有闲心理一下肩上披着的外套。

“不是夜晚,也没有地形的优势。”髭切笑了起来,神态很漫不经心,“而且,你也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战斗。经验上的差距,可不是靠做鬼脸就能弥补的噢。”

随即,他便带着昏睡的主君一同消匿在空中。

阿定撕裂的、色彩鲜艳的衣摆,被风吹卷着落入一旁的河流中,挂在了崖壁的树枝上。

***

源义经九郎做了一个梦。

他遇见了一个非同一般的美人儿,心仪于她。但她却是敌人的女人。

后来,九郎杀的敌人片甲不留,也将那心仪的女人带回了京都。但她却终日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只求自己把曾经恋人的信带给她。

九郎答应了,找来了那封信。

然后,女郎在看完那封信的夜晚,投入了京都的河川之中。下落时的衣摆,被山崖的树枝刮破,留下几缕破碎的鲜艳布条。此外,只余河水涛涛,再无踪迹。

屋外雷声轰鸣,白电闪过。九郎从梦中惊醒,察觉额头冷汗涔涔。

“……只是梦吧。”九郎说,“只是梦。”

***

阿定从黑暗之中,悠悠醒转。

她微微动弹了身体,便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响声,那是金属彼此摩擦的刺耳轻响。有什么东西桎梏在自己的手腕与脚腕上,冷冰冰的。

她努力恢复了视线的清明,却发现面前依旧是昏黑一片的。光线很黯淡,只有窗棂间漏入的一线天光,方可照明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正是借着这缕光,她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扣上了沉重的镣铐。身体虽然能活动,但碍于锁链的重量,却无法灵活自如,更别提扯着这些锁链离开房间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了出来——她被人囚禁了。

“乱、乱……?”她慌张地小声喊道,“你在吗?”

“他不在哦。”有人回答。

阿定吓了一跳,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这才注意到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是跪坐着一个男子。他见阿定终于醒了,便站了起来,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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