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究极体(77)

他的目光从她没有表情的面庞上下移,看到了她胸口那一道不断扩大的污浊的痕迹。血的腥咸铁锈味道溢满了鼻端,刺激着他稍微有一些麻木的神经。等到扉间终于看到了她脚边那落在鹅卵石堆中被水波冲刷着的苦无上,他才骤然爆发出自己一直潜藏着的呼喊。

“你——你为什么不躲开?”

她为什么不躲开?她明明可以的。没有任何掩盖的、粗糙的一击,这样子的飞雷神斩她过去轻而易举地躲避了不知道多少次,为什么这一次她却没有躲开?

她像是才知道这个用是空间忍法贯穿了她的心脏的人是谁一般,有些恍惚地开了口,说:“……扉间啊。”

她微动的唇在扉间的眼里只剩下了黑白的画面,她的声音如同魔咒,让他的心中忽然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后悔。他想找一个理由,保护大哥、保护村子甚至保护和平,都没有办法压下这莫名其妙的自我厌恶。

——扉间啊。

她的声音一次次激荡在脑海之中,他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手,朝着她的脸庞伸去。他终于用颤抖的手指穿过冰冷的雨幕与空气,触到她的脸颊。没有温度的、冰冷的,和他梦中的柔软与温暖全然不同。

他看着她嘴角边不断涌出的止不住的鲜血,视线像是穿越了她的躯体,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她站在清晨时分的南贺川边,在一片飘渺的雾气里,她的唇像冬日里的一点红梅。她乌黑的发丝划过他的视线,他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晨雾里。

她坐在木叶忍村新建立的屋顶上,一边吃着盒饭一边看着其他人忙碌。他气冲冲地朝她挥舞着木头,她就象征性地挥了挥手里的小叉子,说:“扉间先生啊。”

她用苦无敲打学生的脑袋,一手举着书本用鄙视的语气和学生说话,然后转向了靠着墙壁额头上跳着十字的他,说:“扉间老师啊。”

她站在办公室里随手用豪火球烧掉一叠文件,在他愤怒地走过去前无辜地说:“扉间啊。”

她的唇角有着鲜血,她冰冷的表情毫无温度,她的眼眶下有着血色,她轻轻地说:“扉间啊。”

而此刻,那个人忽然用右手握住了他抚着她脸庞的手,按在自己冰冷没有温度的面颊上,她的手和脸上的肌肤一样没有温度,让他的手腕处感受到一阵止不住的冷意。她按着他的手,歪着头,露出了一个微微的笑,张开了唇,问道:“你爱我么?”

轻轻的一句话似乎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松开了他的手,朝地上倒去。她想最后看一眼不远处那个她曾经等了许久的人,却骤然想起她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真是遗憾啊。

真是不圆满而疲惫的一生啊。

如果还能遇见,她不想做一个所谓的天才,也不想遇到一个天才的、背负着一族命运的他。

她只想遇到一个普通的他,能一起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合照,放在衣柜上的相框之中,永远地,安静地看着他们。

可惜,怕是不能实现了。

她倒在了扉间的脚边,被雨水冲刷的河川只剩下扉间一个人还站着。他沉默无言地看着一清从他面前倒下,他的手依旧维持着触摸她脸颊的动作。

此时扉间才明白——

她是故意的。

他来迟了,在强制解开强大的幻术后,他只是想借飞雷神斩逼迫她离开柱间的身边,可是他没有料到她非但没有躲开飞雷神斩,甚至是故意地往飞雷神斩的方向上靠近。

她自己将心脏送上了她的刀刃。

原来一个人的离去,可以让她忽然丧失所有的继续前行的勇气。

“真是该死啊。”他忍不住说。

哪怕就是在即将要死去的时候,她仍旧不想放过他们两个。她要他一辈子活在愧疚与悔痛之中,她要抓着他的手拷问他的心意,逼迫他承认他曾经爱过她又亲手杀死了她这件事情。

从前是他想错了,他以为宇智波一清足够坚韧强大,不仅不像是宇智波的族人,甚至连普通女人的敏感都没有。其实她比其他人更在乎感情,只不过用粗糙坚硬的外表将自己伪装起来罢了。当所有的假象都被剥离,她的爱意比别人更疯狂。那是关于毁灭与复仇的、想要别人深刻将她融入骨血之中的爱意。

她姓宇智波。

漫天的雨水落入了河川之中,将所有的血迹冲刷而去。可以想见,经过这一夜的暴雨,明日的河岸将会被掩盖。

×

“暴、暴病?”

宇智波惠梨忍不住将手拍在了桌子上,有些愤怒地盯着坐在办公桌后处理着文书的族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更凶狠一点:“什么叫做暴病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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