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水户门琴乃记事簿(14)

“拓人的伤还未好,先让拓人去休息吧。”富岳的夫人美琴比两个男人更心细,她对拓人流露出了温柔关爱的眼神:“拓人还是个孩子呢。”

拓人点点头,脚步向房间外移动,最后却在门外的阴影处停住。他将自己的身影朝着移门后缩入,脚尖朝里一撇,悄悄地贴在门上。

拓人的视线所及之处,是富岳家的庭院。堆石环绕的池塘里水波清澈,几瓣青色的荷叶浮在水面上。

秀幸扶着额头,眉头紧紧挤着。他始终保持着沉默,反倒是坐在榻榻米上的族长富岳先开了口。

“秀幸,你要看顾好拓人。”富岳目视前方的墙壁,似乎那儿有什么东西。

“我当然知道。”秀幸说着,松开了支着额头的手:“我会看顾好拓人。”

富岳沉着嗓音,说:“你是我的长辈,我便不多说些什么了。拓人是这一辈中最优秀的孩子……总之,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一族。”

秀幸猛然回过头,有些烦闷地在和室内踱步。他一边反复地走,一边低声地说:“如果她真的已经死了,那也就算了。木叶高层那群家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如今的年代还要利用孩子来获取情报吗?”

富岳冷声说:“这个年纪已经不是孩子了。”

“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的话。”秀幸缓下了脚步,沉思了一会儿,说:“拓人就会被一直掣肘着。虽然不知道水户门的想法……总之,不是一件好事。宇智波一族的血统不可能外流,也许应该及早做决断。”

门外的拓人竭力抑制自己冲进去的冲动。

诚然,他确实很想简单粗暴地冲进去打断父亲和族长的对话,质问他们“当忍村与岩隐村对战的时候,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但是他忍住了。

他不是头脑简单思想幼稚的孩子了。

那样做可以逞一时之快,却没有其他好处。

拓人悄悄地退后,静默无声地沿着走廊向外走去。他在廊下单手套好自己的忍靴,恰好看见一只乌鸦飞落在庭院的木门上。

拓人站了起来,低声询问道:“止水?”

木门外的男孩踮起脚尖,在塞入信封的缺口处露出一双黑色的漂亮眼睛。

拓人面上冰冷的神情有几分融化,他推开门,问道:“……毕业测试就在这两天了吧?”

止水的脚跟落了地。他露出一个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笑容,说:“已经通过了哟。提前测试,满分毕业。”

拓人说:“……值得嘉奖。”

不怕人的乌鸦落到了止水的肩膀上,偎着他长着小卷毛儿的脑袋。

拓人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一怔。他抱歉地说:“今天就不和你一起练习忍术了。我还有……事情要做。”随即,他朝外匆匆走去。

“是要去看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姐姐吗?”止水一手搭在乌鸦身上,问道:“她一定会很快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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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比拓人小四岁。

亲昵点说,止水把拓人当做类似“兄长”的存在。

——这在宇智波一族里可是一个常见的情况。毕竟,同族通婚,彼此之间都有着或远或近的血缘关系。互称为“兄弟”,倒也勉强可以。

(而且,在几年后,族里也出现了将止水视作“兄长”的存在)

在宇智波一族里,拓人很少见到对村子中枢不抱着敌意的族人。那些常年参加族内聚会的成年人们,每每提及忍村的高层,总是带着隐隐的不屑、阴郁与骄傲。

止水还没有到参与集会的年龄,尚没有被那些带着仇恨和煽动的言语狂轰滥炸。而且,他直系的亲属曾是二代目火影的学生,属于千手一系的“火之意志”悄悄地在这一脉中传承了下来。

止水没有被“一族”的狭隘观念限制住,他和拓人一样,对族外的某些东西充满了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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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止水吉言,昏迷已久的水户门琴乃苏醒了过来。

拓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恰好看见几个护士围着琴乃的病床,动作繁忙地替她检查身体状况。琴乃窝在白色的床褥里,像是一颗深陷在土中的土豆。

“我可以和她说话吗?”拓人喊住护士,久违地感到心情紧张。

“嗯?”抱着吊瓶的护士回头看了一眼缩在被子里的琴乃,说:“去吧,不要太久,病人的精神还不是很好。”

拓人推开了病房门,坐在了琴乃的床边。窗台边摆放的花朵还带着新洒上去的水珠,柔软的绿色叶片低垂下来。

琴乃将被子提到了鼻子以上,不动声色地转了转眼珠。深蓝色的短发散碎地散在枕头上,没有带护额的额头上绑着一道绷带。

“拓人君。”琴乃在被子里闷闷地发声——她许久没有说话了,刚被清水浸润过的喉咙还带着一点不适应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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