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从来没有。真的。”叶秋说。
“那叫什么?”
“我爸叫我大丫头,我妈叫我宝贝儿。”
“……”
*
叶秋原来还是很会说话的。到了晚餐的时候,孙哲平已经对这个人有了重新的认识。对于老妈对领回来的人没说什么(甚至流露出点赞的态度),他还是有些迷茫的,不知道该不该头疼。
如果把这事告诉张佳乐,那小子一定又会大呼小叫的吧,他想。
中午的饺子里头包了硬币,连着两个被叶秋咬上,齿缝合上的时候发出闷响。
她看着打扰自己进食的东西,瘪嘴似乎有点不满。孙哲平看着自家老妈给她递纸巾,笑眯眯地说真可爱,自己则坐在旁边,深沉脸。
晚餐就很丰盛了。叶秋本来提出想帮忙的,但职业选手的手那么金贵,孙妈妈哪里敢让她碰刀。
两个人就在书房里下棋,从象棋到跳棋,孙哲平连输几次,沉着脸不玩了,溜到沙发上思考这郁闷的人生。
……
此时,华灯初上,他们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胡乱地跳着台,一会儿是新闻联播,一会儿是什么什么晚会。
女音乐家的声音很有特色,音色清亮空灵,结尾时余音绵绵,孙妈妈特别喜欢她。
孙哲平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不是很会欣赏,但也懒得转台了,就问旁边的人:“你回去是什么时候的票?”
“初五,下午的飞机,”叶秋说起这个,也有点头痛,“要不是春节的票难买,我也不会订双程票……结果还真就应了坏的预感。”
孙哲平心里有点嘀咕,但没说出来,斜看了她一眼。
“我这几天在这里住行吗?”叶秋问。
他往厨房里看了一眼,面无表情:“行。”
“真不打扰?”
“不会,”孙哲平说,“家里有个亲戚这阵子手术住院,我妈明早过去看望,这几天会留在那边照顾老人。”
唯一担心的是她误会得有多深。惆怅。
“你爸呢?”
“出差。”
“哦,”叶秋好像特别能理解地点点头,“所以就你一个人啊,不跟着去走亲戚吗?”
他摇了摇头,说麻烦。他妈也特别体谅他,担心被一大堆亲戚朋友问来问去的会影响竞技状态,放他一人在家里待着。
“真好,”叶秋叹了一声,不说话了。
她看着电视,看着看着眼神就放空了,大约又是发呆。
“你这几天打算怎么过?”过了一会儿,孙哲平才听到叶秋的声音。
“你呢?”
“大概是,新年活动?”
他一挑眉毛:“带账号卡了?”
“嗯,不是一叶之秋,”叶秋往外套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张卡,“随手拿了张俱乐部的小号。”
重要的账号卡当然是由俱乐部保管,孙哲平身上带着的也是自己平时玩的一个小狂剑。
“不过,你家里电脑够用吗?”
“我带了笔记本和登录器回来,”他说,“家里也还有一个,战队打出名声后,我爸有点兴趣,就买了个回来,偶尔玩玩体验一下。”
“真好啊。”叶秋又说。
孙哲平看着她,若有所思。
叶秋偏头,动作和表情还是那么的懒散,眼睛里却含着笑意,上挑的眼角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没怎么睡的关系,有点红,也有点水光,让人有点心痒痒的。
“我说,组队活动啊,一起呗?”
☆、番外:在马路边可以捡到的(下)
到了睡觉的时候,尴尬发生了。
他们房子大,房间虽说不少,但毕竟除了主卧和侧卧,其他的空置已久,要睡人的话肯定得收拾整理一番,然而,在母上大人意味深长的注视下,孙哲平实在动不了这个手。
互道晚安后,他面无表情地关上了房门,然后隔着一张大床,和一脸沉思的叶秋互瞪眼。
沉默半晌,后者清了清嗓子:“哎,你床真大耶。”
“呵呵。”
“……”
又过了一会儿,叶秋主动提出:“其实我可以通宵的。”
“算了吧,”孙哲平黑着脸打断,“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一天没睡了。”
要是吴雪峰他们那帮护短的队友知道了,会怎么想?他觉得叶秋还是太天真了。
“诶嘿~”
“别装傻。”他凶巴巴地警告。
“那就打地铺。”狂剑士硬汉的形象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借住者立马改口。
“我打。”
“你打就你打。”
*
大年初二,两个人非常没出息地在家里玩了一天,期间,贺年短信,企鹅消息依旧响个不停。孙哲平嫌烦,直接把手机电池给拆了,企鹅全部退出。
于是世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