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是这样就完了，荆棘就白在贫民窟生活这么久了。少年的腿还没完全落地，他就已经挥出了拳头，但这个时候敌人已经做出了反应，伸出手精准的握住荆棘的手腕。

尽管因为少年的身体完全定格在十五岁，敌人在力量上还是比他稍胜一筹。但荆棘几十年的战斗经验完全抵消了这些差距，他在青年还没来得及握紧的时刻退后几步，便挣脱了桎梏，同时一转手腕握住了他的手臂。他刚想催动能力，但在荆棘的手沾上男人皮肤的一刹那，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亚洲人快速的从腰间拿出匕首，朝荆棘喉咙袭去，趁着少年躲避的功夫挣开他的手臂，接连退后拉开距离。

看着敌人警戒的眼神，荆棘笑出声来：“你离这么远怎么过招？”

“没办法，我还想要我的手臂呢。”青年的态度和诺曼平时那些手下的态度完全不同，既没叫嚣着变种人都该死更没有二话不说往死里打，他还能跟着荆棘笑起来在战场上对话，荆棘没想到诺曼那个偏执狂会有这么高素质的跟班。

“我可不会因为想打架放弃使用能力的。”碰到这样的敌人让荆棘心情大好，而且青年功夫不错，荆棘不讨厌和这种人过招。但他还是十分清楚对面的人与自己的立场绝不可能调和。

听到荆棘的话，青年一耸肩膀，敛去笑容：“那还真是麻烦。”

说着，他率先拉近距离，一记漂亮的勾拳又准又狠的向荆棘面门落下。少年一侧头躲开攻击，然后向后跃半步再伸出手拍开敌人抬起的脚，手臂弯曲，把全部力量蓄在手肘从下至上想要击他喉结，男人也没动，只是伸出手一挡，同时挥动锋利的匕首，把目标放在荆棘暴露出来的胸口上。

荆棘可没有手去阻挡了，他操纵水分子弹开匕首。动用能力必然分神，哪怕仅仅在这么一瞬间对于一对一的对峙来说都是致命的。刚想转过头的少年只觉得脖颈一痛，再回过头时，看到青年扔掉针筒，再次露出亚洲人特有的人畜无害的笑容：“放心，我手上可没疫苗了，这是镇定剂。”

——我靠！意识到中招的荆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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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诺曼的目的，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的尸体“再次”出现在媒体上他不会有好果子吃，便活捉自己？荆棘能想得通这点，可是……

环绕四周，意识到自己呆在一个完全封闭，自成一个生态圈的巨大玻璃柜里，荆棘朝着站在外面的诺曼的那个方向的玻璃狠狠捶了一拳，可整个玻璃纹丝不动。呆在水下的荆棘彻底把自己的人鱼形态暴露给了敌人。他金色的头发在水中四散漂浮着，没有眼白的碧绿色瞳孔中一扫那总是带着幽怨与诡谲的美感，彻底被愤怒的火光替代。一沾水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小人鱼现在很生气，耳朵边和手肘上的鳍全部戒备的张开，加上紧皱的眉头和锋利的爪子，要不是隔着玻璃，他绝对会把诺曼撕成碎片。

诺曼背着手走到荆棘面前，敲了敲玻璃柜，面无表情的开口：“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荆棘。”

荆棘斜眼看向传来声音的柜子一侧，他还安上了扩音器。荆棘眉毛一挑，玻璃上的水分以眼见的速度脱离，空气在充斥着液体的环境中蓝白分明的形成了几个字。

[操你自己去，老光棍。]

敌人可不会因为他一句脏话就跳脚，荆棘看着诺曼来回踱步，然后扩音器中再次传来了他的声音：“我还真没想到……疫苗竟然对你不管用。”

什么？荆棘诧异的瞪大眼，自己睁开眼就看到了这个巨大的水族箱，他还在疑惑诺曼为什么不在他昏迷时注射疫苗呢，要知道失去了能力荆棘可就彻底出局了，少了一个以破坏我方行动为己任的敌人，诺曼得省多少事。荆棘也没想到自己会对疫苗免疫，这不可能！疫苗完全是针对变种人开发的，荆棘又不是没体检过，他的细胞和其他变种人没什么区别，怎么可能不管用？

不过……注射器里也不是100%浓度的药物。

荆棘的脑子迅速转起来，现在市面上流通的疫苗基本上都是稀释过的，哪怕是所谓的高浓度也高不到哪里去。自己碰到水就能自我恢复，疫苗中本来既包含不少水分子——不是不管用，而是浓度不够——如果疫苗的浓度再高一些，发挥效用的速度能比自我恢复更快，那荆棘现在就是普通人类了。诺曼肯定能拿到比社会上出现的疫苗浓度更高的药物，但恐怕他还没想到这一点。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养鱼的爱好？]

想通了自己暂时还算安全，荆棘再次操纵水分子从玻璃上移开，使得空气在上面组成单词。诺曼这个小型生态系统绝对花了大价钱，可要困住荆棘，人类状态显然更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