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踮脚才能够得到门上的猫眼，这也让她常常诅咒自己比同龄人要娇小的身材。透过猫眼，看到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凯瑟琳打开门，抬头望向来人。

“有什么事吗，高登局长？”

“你可以叫我先生或者叔叔。”吉姆·高登耸了耸肩：“今天是休息日。”

凯瑟琳听到后绽开笑颜，把门口给客人让开：“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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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蝙蝠先生告诉你我的地址？”凯瑟琳乖巧的煮好咖啡，放到高登面前，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一个小女孩干这事很危险。”他却答非所问，“我的眼线在——”

“咖啡最好趁热喝否则凉掉拉肚子，吉姆叔叔。”凯瑟琳打断了高登的话，指向自己粘有右耳，冲他张了张嘴，但是没发出声音：“蝙蝠侠。”

“……我知道了。”高登端起杯子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希克厉小姐。”

昨天只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那么现在说出姓氏不就证明他调查了凯瑟琳了么。不过凯瑟琳不在意这些，不论是他的眼线还是蝙蝠侠告诉了他关于凯瑟琳的资料，得到的都只有名字和“杀死小丑”这个目的而已。

“谢谢夸奖。”凯瑟琳捧起可乐杯子，笑眯眯的接受了夸奖，毕竟帮希克厉煮了好几年的咖啡呢，没这手工夫怎么能说得过去。

“……一定要杀死小丑？”他沉吟了一会，还是回归正题：“知道你想要什么不代表明白你用来做什么，的确，你的筹码的确足够换小丑的命，但是我有些不能理解。”他面有难色，但更像是为不听话的孩子头疼的长辈，正因为这样凯瑟琳还是有耐心和他沟通下去的。

她当然明白高登想说什么，“杀是小丑，对高谭市有利无害吧？”

“但我更希望正是抓捕他而不是看到他的尸体。”

“建议您把这些话放在将蝙蝠先生和你手下赚黑钱的警察们扔进监狱里再说。”凯瑟琳立刻回嘴，“我敢冒险，就敢不择手段。”

“我猜您一定是个好爸爸，吉姆叔叔，这正是像我这种没爹养的小杂种嫉妒的。”话说道这个地步，气氛有些僵硬。高登当然听出了威胁的味道，但是这不代表他会害怕，毕竟作为警察局局长这类话他不知道从各类罪犯口中听过多少遍了。

凯瑟琳也不指望着他这么容易就妥协，转着笔继续说下去：“而且，你能接受和蝙蝠侠合作，为什么要阻止我杀人？我同样也不能理解，大不了我杀死小丑后你发布通缉令就好了，就像是对待蝙蝠先生一样。”

提到蝙蝠侠，高登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自然，凯瑟琳觉得应该是被戳中痛处还有愧疚？他又陷入沉默，喝了咖啡，过了很久。

“零度冰屋老板的遗体上发现了柴普·迈德尔的DNA，这是小丑的一贯手法。我已经派人24小时保护他。我觉得……小丑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也就是他去电视台做关于重建高谭市中心医院的访问的时候。”

柴普·迈德尔，重建高谭中心医院的主工程师，凯瑟琳知道他，前几天还在新闻里报道过。

高登肯合作，凯瑟琳自然是高兴，她露出了笑颜，就好像是刚才的威胁完全不存在：“谢谢你，吉姆叔叔。”

“访问节目三天后下午14:00开始在高谭电视大厦录制。那时候我会戒严整个大厦，你进不去。”能告诉凯瑟琳情报，已经是高登的最大让步了。凯瑟琳很理解，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那么……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我还要带着孩子去游乐场。”他说完了该说的，也不再多留，站起来就准备离开：“要不要一起去？你应该和我儿子差不多大。”

凯瑟琳摇头，比起凌霄飞车，还是枪林弹雨对她的吸引力更大：“谢谢你，我想多休日一会儿。”

“那好吧。”高登走向门口。

“这么紧张的日子里还有这闲情逸致？真有点佩服你。”凯瑟琳感慨道，这个人也是很不简单。

高登露出微笑：“比起社会和正义，我个人认为家人更加重要——我想等十年后你大概能更加理解。”

关门，凯瑟琳踩着拖鞋奔回卧室，决定把因为高登的到来而毁了的美梦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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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高谭电视大厦，13:59。

凯瑟琳坐在对面的汉堡店的落地窗前，注视着大厦。楼下既有光明正大的警车也有便衣警察，算得上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工程师出动了大场面了。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如果迈德尔死了，高谭市就又要开始人心惶惶，毕竟好不容易有了的希望被跑出来的小丑硬生生的吓回去，这种感觉大概真的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