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盛唐宠后(323)

王忠嗣说得头头是道,王思礼却是嗤之以鼻,当即哼笑道:“你对河东不够了解?那安禄山可是胡人出身、且身世卑微,你都不了解的地方,让他去,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说到这里,王忠嗣也不由得微微有些蹙眉,低声道:“这点倒是我的疏忽了。我本以为,自己身上担着四镇节度使的职务,着实太过惹眼,太想着推让出去一些。此前,哥舒翰终于攻下石堡城,圣人对其多有赞誉,我本以为,圣人会顺势擢升哥舒翰,令其彻底掌管河东,却不料,竟然会改任安禄山……”

王思礼听了,更是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道:“如今,安禄山身上兼着三镇节度使,此前,又掌管着平卢、河北两地的转运使和采访使之职--担心自己太过惹眼?现在,你倒是可以稍稍放心了,如今,安禄山的存在着实比你更家惹眼才是。”

王忠嗣叹道:“只是,安禄山此人怕是心怀有异,日后恐会再生别的事端……”

原本态度一直有些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王思礼这才稍稍起了些兴趣,认真的问道:“这话怎么说?我记得你和安禄山此前应该并无交往才是。”

王忠嗣看了王思礼一眼,似是在忖度,这些话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王思礼挑了挑眉稍,隐约有些不耐的神色,王忠嗣拿他一直没办法,这才终于斟酌着开口,沉声道:“我也是后来听哥舒翰说起,石堡城一战的战前准备诸多事宜,才想到的。”

“嗯?”王思礼对石堡城一战多有偏见,所以,事后也不曾太过关注此事,这会儿听王忠嗣说,石堡城一役还有别的隐情,当即也起了些好奇之情。

王忠嗣道:“你之前也推断过,在当前的局势下,强行攻取石堡城,可谓是得不偿失。是时,安禄山便奏请圣人,秣马厉兵,更是以高价从他处购得战马,使得吐蕃战马匮乏,进而强攻,此举,着实引人深思……”

王思礼想了想,语出惊人,“你觉得,安禄山和石堡城当时的吐蕃守将,安通款曲,介词战役谋取私利?”

王忠嗣顿时急了,骂道:“小孩子家家嘴上没个把门的,胡说什么!”

他也只是怀疑安禄山有不安之心,但是,却也不像是王思礼这般,直接就一个叛乱勾结、和敌国相交的罪名就扣上去了,真要是让王思礼给说实了,这种罪名,哪怕是安禄山如今再得玄宗宠信,怕是也要直接夷族的。

王思礼白了他一眼,闷声闷气道:“我也就私下里和你说说。”

王忠嗣不管他,继续骂道:“平日里还总怪我有事情瞒着你!就你这般偏听偏向,不过三两句话,就连安禄山通敌叛国的罪名都说出来了,我哪里敢和你多说!”

“……”王思礼瞅了他一眼,耷拉着脑袋任由王忠嗣劈头盖脸的骂,全然不当一回事,甚至还忍不住的自己在心中暗自腹诽,嘴上骂的凶,回头那些消息该说还不是得告诉他。

难得王思礼没吭声呛回来,王忠嗣骂了几句之后,自己都骂不下去了,看了王思礼一眼,正巧瞥见他手里竟然还一直都拿着一张纸,并且,看那信笺纸质细腻、犹带江南一带所特有的芸香气息。

这般讲究的纸笺,显然不会出自格外粗犷豁达的西北边关,顿了顿之后,王忠嗣转了个话题,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王思礼这才抬头,晃了晃手中的信笺,扬眉一笑道:“年前的时候,萧相公不是也给你送了些年礼过来?”

“他竟然会给你写信?”王忠嗣压根不信。

且不说当年萧嵩就不是喜欢书信述怀的文人做派,如今,萧嵩渐渐年迈,也曾经提到过,他自己的眼睛在近处有些看不清东西,自然就更不会轻易动笔写信了。

王忠嗣顺手就拿过了那张信笺,只是瞥了一眼,发现上面并非书信,而是图纸,不由得一愣。不过好在,图纸上也是带着几个标注的,看过之后,便笃定道:“并非萧相公字迹。”

王思礼笑笑,并不接茬,而是道:“你看看那图纸?我倒是觉得,这图纸上的内容,挺有意思的……”

王忠嗣初时不解其意,只不过,见王思礼这么说,便也就认真的瞧了瞧,只不过,因为他并未见过土炕这种东西的存在,摆在面前的又非实物,所以,一时之间,并未能立刻意识到图纸上的东西意味着什么,只是心中略微有所触动罢了。

还是王思礼见他眼神狐疑不决,才凑上前去,简单的解释了两句,然后才轻声笃定道:“西北边陲质地,冬日苦寒,若是有这东西,百姓的冬天想来能好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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